&esp;&esp;如一冷着一张红透了的脸:“是。”
&esp;&esp;燕江南摸了颗药丹,垫在他的舌下,助他养元理气,又取了随身药材,去堂外煎外敷用药了。
&esp;&esp;燕江南任劳任怨地持着药秤算量药材时,想:……我到底是干嘛来的?
&esp;&esp;尽管之前腹诽过封如故,盼着有个人能好好拾掇他一番,然而当真见他如此苍白狼狈,燕江南心里还是不好过。
&esp;&esp;院外,燕江南在忙碌,殿中,如一抬了封如故的腿,垫在怀里温和揉动:“燕道君说如何?何时能好些?”
&esp;&esp;封如故不答反问:“你叫她什么?”
&esp;&esp;如一:“燕……”
&esp;&esp;封如故笑微微的:“刚才我听你在殿外似乎不是这样叫的。”
&esp;&esp;如一垂首:“师叔。”
&esp;&esp;封如故发现自己太喜欢逗他了,支颐道:“既然叫了师叔,那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
&esp;&esp;如一敛起满身不易亲近的锋芒锐刺,格外乖顺:“师尊。”
&esp;&esp;“师尊在。”
&esp;&esp;如一微微抬了眸:“……义父。”
&esp;&esp;封如故察觉到他隐藏在峻严神情下的不安,很快便心软了:“义父也在。”
&esp;&esp;“封如故。”
&esp;&esp;“嗯。”封如故双手勾住他的后颈,“……再亲一小会儿?”
&esp;&esp;如一红了面颊,惯循的克制之理让他不得不抑制住心中诸念:“燕道君还在此处,不可如此。”
&esp;&esp;封如故:“她去煎药了。”
&esp;&esp;“她令我节制。”
&esp;&esp;封如故贴着他的耳畔笑道:“我准你放肆。”
&esp;&esp;如一矜持道:“那……一切便听义父的。”
&esp;&esp;封如故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低笑着同他耳语:“……假正经,敢说你自己不想要?”
&esp;&esp;如一不再多言。
&esp;&esp;窗外明日高升,投下细碎光斑,落在封如故唇畔。
&esp;&esp;如一逐光,将光芒虔诚地噙在了口中。
&esp;&esp;封如故“唔”了两声,又推着他的前胸,把他半推开,调笑道:“不去关门?”
&esp;&esp;如一吻得无暇分神,抓起近旁的一只枕头掷去,砸中半开的门扉。
&esp;&esp;门吱呀一声关上,像是为风所惊。
&esp;&esp;燕江南听到响动,望去一眼,以为是风,便又专注于嗤嗤冒气的药炉了。
&esp;&esp;窗外疏竹萧萧,宛若和鸣。
&esp;&esp;待燕江南折返屋中,屋中太平一片,如一斟了热茶,一口口喂他,封如故便像是浑身没生骨头似的,依偎在他怀里,借着窗外明光,翻阅一本笔记。
&esp;&esp;他手边还摆着其余几本同样的笔记。
&esp;&esp;燕江南身为医者的忧患之心又上来了,怒道:“不好好休息,又在看什么闲书?!”
&esp;&esp;封如故哎呀一声,把笔记丢还给如一:“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身体还没好,就让我看书?”
&esp;&esp;如一:“……?”
&esp;&esp;如一:“抱歉,义父。”
&esp;&esp;如一的温驯让燕江南顿起护犊之心:“……你当我瞎啊。别赖人家!”
&esp;&esp;封如故不吭声了,蹭在如一怀里,冲他眨了眨眼睛:你看,我师妹也是护你的。
&esp;&esp;被封如故这样注视着,如一一颗心奇异地酥软了下来。
&esp;&esp;那轻羽似的长睫,好像是直贴着他的心扫过去似的,让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封如故的右眼。
&esp;&esp;燕江南正在低头调试药温,未曾留意二人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