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继续回忆,他说老先生收拾幡布要走,临走又叮嘱了我一下:“别想着回去了,好生在这里待着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说实话在家的确没什么出路,兄弟多,还免不了分家争抢,我当时想着不妨在东平湖待两年,如果走运就把爹娘接过来,如果不行我再回家也来得及。我还想再问问老先生接下来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现他已经消失在大雾里了。
就这样两年之后又两年,一晃儿我在东平待了o多年了,老先生说得也都没错,他说我命里多子多福,这哪是当时一个光棍儿能想到的,没想到我在岁的时候有了儿子,我们那个年代结婚生孩子早,o岁刚出头就当爹的多的是,我算晚育的,一年后又生了闺女,有了孩子后更对老先生的话深信不疑,我也不想再回去了,爹娘在老家生活多年未必能适应新的地方,我索性就在这里安家乐业,也算走了运。
潘晓晨越听越无法解释这件事,为什么来爷爷走不出东平湖?怎么半道会遇到一个算命先生?太蹊跷了,对了,还有最关键的是那个愿意做来媳妇的女人在哪里?现在也没有看到来爷爷的老伴儿。这时岳东林开口说:
“李老先生,能否说一下您的生辰八字,晚辈不才,多少懂点命理学。”
潘晓晨听岳东林要看李来的生辰八字,心想这个人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李来说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岳东林推算了一下:“那位算命老先生说得没错,水域比较旺您,您是金命,金生水,这个地方会一直供养您,也就是算命先生说的走运,子嗣运和财运也都是被算中的。”但是婚姻这条线,岳东林怎么都看不出来,模模糊糊,仿佛是跨过了一个什么障碍,才顺起来的,一顺百顺,所以李来后半生尤其晚年还算得意,毕竟已经拥有的比想要的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现在想来都觉得不知道被谁推着往前走了一步,在东平成了家,我没什么手艺就去鱼市帮忙,赚点散钱,别的我不会,但有把子力气,干了几年就摸清里面的门道了,慢慢有了自己的摊位,生意就有了起色,改革开放鼓励经济展,东平湖的旅游业后来也跟着火起来了,我就寻思着开饭店,就租了一个小的门脸房,我那时候不会做生意,就承包村里红白喜事的宴席,其实就是简单的大锅菜,每个桌的菜式固定那几样,没有太大的难度,没想到一做就真成了,所以到现在还是沿袭那时候的做法,我老了,就把这一大摊子都交给孩子了,我这一辈子挺知足的,只是……”李来沉吟似的说:“只是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吧。”
岳东林和潘晓晨互相看了一眼,潘晓晨问:“是关于您的爱人吗?”
李来眼神迷离,陷入回忆中,好像那些事在眼前过电影一样又回来了。
“李爷爷,年的那一天晚上,您在东平湖究竟看见了什么?”李来叹了口气,缓缓地说:“看见了一个戏班子,唱得那叫一个热闹,我们还说如果他们来卖艺,那就没我们什么事了。登春还被请上台弹扬琴,我听着比他平时弹得还要好,他下来说琴弦都断了,传绪给戏班的小孩子画眼睛……哦,对了,中间还生了一件小事。”
“什么事?”
“传绪拿笔画的时候,第一下没有画出来,因为笔芯太短了,画眼睛的笔是木质的,需要削一削,我随身带了一把手掌大小的刀,于是帮着削笔,但是刀太大,笔太细,又是晚上看不太清,马上削完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把手指削破了,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我赶紧捂住刀口,刀口不算大,但就是止不住地滴血。传绪画完,我还瞥了一眼,看着画得也挺好,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但是传绪说孩子原来是没有眼睛的。我胆子小,这一句话把我吓得腿都软了,根本顾不上手上的刀口,占文和登春架着我往回走,我腿软还栽了一个跟头。”
“然后呢?”
“起来我就听到有个女人在叫我的名字,听得特别真切,她说给我当媳妇,我当时就觉得要找这个女人,我回头看见她,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样子,她模样长得很好看,两个花辫子,穿着对襟的大红褂子,笑着叫我的名字,一声一声地就把我叫过去了。登春和占文都拦着我,但拦也拦不住,我跑过去问她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怎么知道我叫来。她光笑不说话,单是这笑就把我迷住了……”
“他们回到人群里去找您,叫您的名字,您也没听见吗?”
“没有,当时就觉得好像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们俩了,她带我回到她家,一路上,她也没说话。她在前面走,脚步特别轻盈,整个身子也很单薄,好像风一吹就能刮走一样,我在后面跟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可能觉得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能把我怎么样呢,况且她还愿意做我媳妇,就这么一路跟着她回了家。她家的房子真好看,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房子,o年代我们乡下大多是土胚房,砖瓦房都是少有的,远远地,我看到她家的房子白灿灿的,月光一照跟水晶宫似的,又大又圆的月亮正好移到了屋檐的左上角,跟挂了一个淡黄的大灯笼一样,明晃晃的别提多好看了!”
潘晓晨和岳东林都听得痴了,思绪跟着飞到了那个水晶宫里。
“这是远看,越走近越现这个房子和其他房子确实不一样,房檐贴着一圈大花,两边还写着字,我没识几个字,那字又是繁体字,认不出,就是觉得罕见。这个房子的房檐和门框都很矮,得猫着腰才能进去,看到屋里的陈设,我也吃了一惊,心想这是什么人家才能住这样的房子?我从小住的就是土房子,墙面也是湿泥和着干草堆起来的,冬天还会有裂纹,老家人就泼一盆冷水上去,冷水结成冰把墙面的裂痕冻住就不会透风了,整个墙面是光溜溜的,没想到她家的房子里面不仅光滑还是白墙面,现在不觉得有什么,但那个年代真能称上是宫殿了。进屋就一个大开间,很是宽敞,屋子里面的布置也很简洁,简洁又不简单,有些东西我也叫不出名字,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太不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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