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不会停了吗?”
“雪停了,他还是没来。”
“他送我钻石,好大一颗,他终于发现我不喜欢手表了?”
“他老给我钱,他是担心我没钱用吗?我有的。”
“还是钱,我没告诉他,这三年我赚了五十万,除了给奶奶的和用掉的,还剩四十二万呢。”
“他越来越少回来了,我做菜的手艺都变差了。”
“路过花店,店里的花都好漂亮啊,他什么时候才能送一束花给我。”
“我梦见他送我花了。”
“怎么老梦见跌入一个温暖的地方?”
“又下雪了。”
“听说他在外边好多情人。”
“今天做了三种新点心,他会喜欢吃哪种?”
“他今天在书房抽了三根烟,太多了。”
“他好像很累,我帮不上忙。”
“今天做的菜他没怎么吃,只一样夹了一筷子,厨艺真的退步啦?”
“四年了,我怎么还是不能吃辣?想陪他吃饭,吃一样的菜。”
“买了桃美人,他拿走了。”
“他为什么还不送我花?”
“今天看到一只狗狗,超大只,毛茸茸的,好可爱,我也想要。”
“想养狗。”
“想养狗,大只的那种。”
“他喜欢狗吗?会不会觉得掉毛。”
“还是狗,做梦都梦到养狗。”
“他一个月没有回家了。”
“我要乖乖的。”
每一段文字都配有一张素描,大部分画的他,各种各样的他,只有最后四页,只有文字,纸张崭新,如下:
“燕绥……”
“燕绥……”
“燕绥……”
“他不爱我。”
合上本子,燕绥伏在书桌上,哭出了声。
你该还债了
二月。
哈城的雪还在下。
在冰天雪地的清冷孤寂里,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燕绥后悔死了
。
言央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燕绥甚至让陈秘书去查近一个月失踪跟自杀的符合言央年龄的男人。
他是真要疯了。
接近疯癫的边缘自然就没了面子里子这一说,他向戚画问了花群的电话号码,主动打了过去,花群答应只要言央联系他,只要言央自己愿意,他就告诉他。
言央刚离开那会儿,燕绥想,只要言央回来,他什么都不再计较,几天没见人,燕绥想,只要言央回来,他一定好好爱他,后来,他一心只想见到人,哪怕远远看一眼,再后来,他只想知道言央在哪儿,现在,他只希望知道言央还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