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她并不知道珍惜,将一个男孩的满腔爱意踩在了脚下。
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又想到了这个故事,江瑟只觉得鼻头一酸,有什么东西在顺着眼角滚落。
侧过头,江瑟看着窗外的绵延无尽的夜色,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中融化了。
陆遇辞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可闪动的眼神却还是出卖了他。
车子来到医院,医生看到江瑟的伤口不由皱了下眉头,“怎么弄得这么严重,这些竹签上都有菌,万一感染了,你这条腿就别想要了!”
江瑟瘪瘪嘴,“天太黑,没看到。”
陆遇辞两手掏兜的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似乎一切跟他无关一样。
江瑟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气她,说那些难听的话,她也不会被气的心不在焉,一脚踩了下去。
“需要吊瓶消炎水,得到后半夜,而且这段时间千万别乱动,避免伤口撕开。”
拔掉竹签之后,又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消毒,上药,包扎,江瑟这才被安置在了一个小病房里,护士微笑着将给她打上针,退出去之前忍不住的偷瞄了一眼一旁的陆遇辞,虽然背对着她,江瑟还是看到了她脸颊上一道绯红闪过。
江瑟靠在病床上,木讷的盯着对面墙,陆遇辞靠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江瑟觉得不能再这么僵持下去,随即主动开口,“要听个歌吗?”
话音刚落,陆遇辞的手机突然响起。
官方的手机铃声,跟他的人一样,毫无新意。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却再下一秒猛然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江瑟被他瞪的有些茫然,他眼神中似乎藏着几分愤怒厌恶,甚至还有一丝慌乱。
谁的电话竟然令他这么紧张?
朝她示意了一下,陆遇辞抬脚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的门缓缓闭合之前,她清楚的听到了他温柔的声音传来。
“情儿?”
情儿?晴儿?还是清儿?
重逢后的这几次碰面,他对她从来都是冷眼相待,语气更是慢慢的不耐烦,可是此刻他却对着别人温声细语。
是他的老婆吗?或者女朋友?
七年时间,他也许已经结婚了,甚至有可能有了孩子。
江瑟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傻子一眼,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厚颜无耻的将自己当做是廉价的物品一般出卖给了他。
他现在可是陆家的当家人,是陆氏集团的新任总裁,港城的商界新贵,他身边一定能够不缺女人。
他可以拔*无情,她却还沉浸在过去那些甜蜜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江瑟你真蠢!
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女人!
拔掉针头,江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撑着一只脚艰难的走出了病房。
幽长的走廊上早已不见他的身影,估计是跟他的情儿甜言蜜语去了吧。
她就不该找他!她就应该当他死了!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是死了一样。
扶着墙,江瑟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医院。
夜风好冷,江瑟窝在医院一旁的花坛边上,默默的给林菀拨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