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
他要走!
oga死过一次心又活过来,他不能在这个无人的公寓发霉腐烂,他得离开。
他要永永远远离开顾乘风,离开这座令人厌恶的城市,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时霖在床上艰难翻了个身,挣扎着偏头。
令人欣喜的是,刚刚好绑缚手腕的绳子就在嘴边。
他拱起身子,姿态无比狼狈,双膝跪地没有任何形象地撕咬着绳子。
甚至因为头晕眼花好几次倒下,又重新爬起来,哪怕混着手腕的血肉都要把绳子撕成一段一段,重获自由。
不知过了多久,时霖大口大口喘气,跌坐在一旁,嘴唇是被血染成的艳红,手腕上满是坑坑洼洼的伤口,像风吹日晒掉了皮的老旧楼房的墙。
他抬起可以自由支配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笑了。
很疼。
特别疼。
可这些跟心上的伤口来说算不得什么。
那上面缺了一块儿,人都要不成了。
但总得活着。
时霖想,没有爱他,他就自个儿爱,没人靠得住,他就靠自个儿。
总不能自暴自弃,不活了吧。
他的人生都经历这么多坎了,不继续下去都对不起生命力一直这么顽强的自己。
oga吸了吸鼻子,擦擦泪,扶着墙站起来,双手扣在墙里,硬生生挺着没倒下。
他的指甲陷入墙中,十指渗血,就这么一点点挪动到柜子边,额头大汗淋漓,从里面翻出来一身还算得体的衣服。
时霖费了好大功夫给自己换上。
他浑身是伤,一声痛没喊,腮帮子都在颤抖。
坚持住。
坚持住。
时霖在心底一声声默念。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下,缓和片刻,好了很多。
oga心中已经没时间伤心了,他心脏咚咚响,带着即将要逃出去的激动,拉开门。
冷风呼呼啦啦吹进来,如同兜头倒下的一盆冷水。
时霖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他的发小,一直在觊觎他的oga
“要去哪儿?”
alpha已经不发疯了,看上去格外正常,但镇定自若的嗓音仍旧听得时霖浑身一震。
他双手垂在身侧,掌心汗涔涔,略略发着抖。
“……”
alpha轻嗤一声,高大挺阔的身影不知道在门口盯着门内的人看了多久,才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一步步逼近。
他砰一声带上门,强大的威压在狭小的空间内散开,顷刻间令oga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时霖喉咙滚了滚,却发现无从辩驳,无话可说。
他认命般偏头撩开黑发,露出脆弱的后颈,可怜的举动中带着一丝诱惑和乞求。
顾乘风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颤抖的青年,大掌环住时霖的脖颈,两指刚刚好落在腺体上,滚烫的温度几乎要把他的指腹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