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算了,将时霖这颗棋子从棋盘上扔下去,还他自由。
他的确给了时霖脱身的机会,他要是明白,就该离得远远的,可惜了。
为什么偏要自投罗网呢?
他可不是圣人。
alpha咬牙切齿地想,没有第二次了。
掉入陷阱的兔子跑了一次,这是意外,但要是接二连三的落网,那么送上门的食物不吃也得吃了。
这是挑衅。
“时宏伟还真是迫不及待。”
顾乘风继续道。
聪明人,一下就能猜出来。
时霖面上难堪,却笑出声来,挑衅似的:
“是啊,他要把我送出去了,你吃醋了吗?”
“吃醋”
顾乘风继续方才的动作,他掀开时霖身上的衬衫下摆,手和一阵若有若无的凉风一块儿灌进去,烫热挨着冰,极致的冷暖,oga没忍住喘了下,胸口一起一伏。
“行,我吃醋了。”
顾乘风垂眸片刻,忽然退了步,这一招一下子打得时霖猝不及防,他活见鬼了般,迷离的双眸突然睁圆。
“你……唔!”
时霖还沉浸在顾乘风疯了吗的震惊中,满脸不可思议在下一刻忽然变了脸色,脸上的潮红更甚,他应激般仰起了脖颈,身子剧烈弹了下。
顾乘风抬手压住他半露的肩膀,附在时霖耳边,简直像变了个人,言语暧昧又缱绻:
“霖霖,给我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变态!”
oga硬是挤出两句愤怒刻薄的话,alpha低低笑出声,透出些与平日截然不同的阴暗:
“随便,霖霖说什么我都当是在夸我。”
他更狠了。
时霖张大了嘴巴,房间内的灯光一盏盏灭掉,可却愈发晃眼,他眼眸发酸,又供应不足,一滴泪都哭不出来,干涩得难受。
这样的顾乘风好陌生,他应该是对时霖爱答不理的,他应该是皎皎明月可望而不可及,他应该彬彬有礼常带笑容却与人保持距离。
这是时霖记忆中的顾乘风。
然而现在这个趴在他身上汗涔涔的猛兽是谁,他衔着时霖的耳垂,脖颈,衔着时霖身上的每一块儿肉,一遍遍咬,一遍遍啃,让他死又让他生,反复折磨。
这还是那个把它从雪堆里扒出来的矜贵少爷吗?
时霖害怕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招惹顾乘风,也或许追溯更远他就不应该回到时家,回到这个他掌握不了的圈子。
他是个乞丐,他永远是个乞丐。
从前向百家讨饭吃,后来向时家讨饭吃,哪怕有了家,依旧寄人篱下。
想逃逃不掉,剥离不开,又参谋不透,糊里糊涂的像个众人眼里的傻子。
别人一句话就能把他从天堂打到地狱,每个人都带着算计,戴着丑陋的面具,真可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