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玺这才反应过来,天色已从蒙蒙亮变作一团黑。
墨锦在离开他房间之前,给了他应对下一次情毒发作的解药,白玺失神地看了片刻,将解药仔细收了起来。
闹了一通,好像只是往平静湖面丢了颗石头,涟漪褪去,湖面又恢复如初……白玺认命般叹了一声,心中惆怅万分,却也无可奈何,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暂且将计就计、得过且过。
一切似乎又恢复如常,如果没有在端午那日收到大姐小妹遇险的消息的话。
这是白玺头一次如此气冲冲地去质问墨锦。
“是不是你派人抓了我大姐小妹?!”
、拿我来赎
墨锦蹙眉看着擅自闯进来的白玺,见他一脸焦急,先大度地不计较他这点儿冒失,否认道:“不是。”
“你一定要将她们放在眼皮子底下,好方便随时随刻用来威胁我是吗?”白玺却不信,咄咄逼人地质问他,“一个情毒还不够吗?”
墨锦加重语气:“本王说了,不是本王做的。”
白玺脸上闪过狐疑之色,墨锦再一次向他强调:“本王没必要骗你,还是说,在你心里,本王就是这样的人?”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白玺嘲讽地看着他。
墨锦扯了扯嘴角,骤然逼近他:“本王对你算得上足够宽容了。”
“睚眦必报、给我下毒、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拿别人的自由和性命来做要挟,这就是你所谓的宽容?”白玺险些被他气笑了,他恨恨看墨锦一眼,完全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气愤地转身就走。
手腕却被墨锦用力地一把握住,只听他语气不善地低声问:“本王的话还未讲完,你要去哪里?”
白玺重重甩开墨锦的手,心力交瘁地同他摊牌:“我不想再听你讲话,也不想听你的话,你也不用再想着拿更多筹码来威胁我,以后我也不会再为你卖命。”
墨锦陡然沉下脸:“你敢走?”
“我没什么不敢的,无非就是一死。”白玺冷笑一声,无端觉得身上的禁锢松了。
他不再看墨锦难看的脸色,争分夺秒地收拾了行囊,心情复杂地离开王府,绝尘而去。
心腹的来信里说两位小姐忽然不知所踪,白玺在墨锦那里得不到答案,只能快马加鞭地赶去那座为她们而选的小城。
但那里,只有大姐的尸身在等他。
而小妹,依然不知所踪。
他妥善安葬好大姐,在那里逗留了数日,每日都睡不好觉,终于让他顺藤摸瓜地查出来,原来那日是一群山匪劫走了她们,然而白玺杀到他们的土匪窝子,却还是没有小妹踪影,凶神恶煞地逼问一通,得知小妹早被他们卖了。
白玺一时间又生气又悲伤,还止不住地自责。
为什么?
他送她们走,明明是想她们更好,可为什么却会让她们遭此劫难?
白玺一路上都在心里不断地自我诘问,直到他找到那家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