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自由了。
死,才是真正的解脱。
他头一次那么盼着死亡。
……
南织鸢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春桃早就起了,连热水都备好了。
“小姐快洗漱吧。”
今日她们还吃干粮。
南织鸢吃完又休息了一会才晃悠着去找赫其樾了。
也不知道人退烧了没有?
药有没有喝?
“阿其哥哥?”
她笑着开口,直接往床那边走去。
彼时赫其樾正蜷缩着,他的身上盖着快发霉的被子。
“阿其哥哥。”
她弯腰,抬手就摸了摸人的额头。
烧竟然退了。
“阿其哥哥?”
少女又唤了一声,察觉到人还是没有动静之后,她沉默了好一会。
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只是单纯不想理她?
南织鸢又等了好一会,发现人还是没动之后,她只能放弃叫人了。
他或许在睡觉呢?
算了,她不打扰他了。
她今日还要去集市。
“小姐,我们就这样下山吗?”
春桃其实不想小姐来回奔波。
她皮糙肉厚,自己下山就好了。
“嗯,我和你一起去。”
南织鸢点头,她们得买很多东西。
她还得去请一个大夫。
春桃见自家小姐坚持,只能闭嘴了。
很快,主仆二人就出了道观。
南织鸢不知道的是,她刚一出去,赫其樾的身子就动了。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睡着。
屋外的天很亮,可他的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他的心也全碎了。
赫其樾的指尖紧了又紧,他四处“望”了“望”,却什么都看不见。
他的眼睛瞎了,日后,他该怎么办呢?
他以为父汗就算不喜欢他,也不会对他痛下杀手。
可,这一次,他错了。
父汗,恨不得他死去。
仔细想来,就没有人想要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