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外有强敌,内有的虎视眈眈的那些人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吗?
若是他在抗倭的路上,伤了残了,或是……
各种不祥之事在她脑中交织盘旋,心不自觉揪成了一团,稍喘了口气,
“已经确定了吗?他什么时候走?”
“皇上已经准了,应该就这几日吧。他今日来就是跟父王辞行的。”
无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现自己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坐立难安,心中急乱如麻,难以平静,不想失了态漏了底,随意陪说了几句,便要告辞。
夏昕雅还未尽兴,一愣,“你真没别的事?就专门给我送莲花酥的?”
“正巧遇到,正巧买了,就给你送来了。我出来时间不短了,回去晚了要遭埋怨的。”
“好吧,你逛东市前来找我嘛,咱俩一起逛嘛。”
“再有下次,一定。”
无忧心神不宁地上了轿子,不想绕远了,让轿夫就近走大门。
轿夫们虽感意外,也点头听令。
无忧六神懵地靠在轿中,说不出的情绪烧灼啃噬着她的心,是为了自己吗?
倭寇残忍,刀剑无情,万一……
不由自主抓住脖上的玉坠,突然很想见到那个人,很想很想。
一落轿,无忧便迫不及待地掀开轿帘,匆匆跨出去,疾步向府内走去。
没走多久,便现府内似有异样,下人们来去匆匆,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她心中一沉,抓住一个丫鬟问:“出什么事了?”
“六郎君,被官差带走了。”
无忧瞬间了然,快步往芳菲园走去。
刚穿过回廊,便遇到迎出来的卢氏,卢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路口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无助。
她正等着无忧回来,一看见人影,劈头盖脸便问:“怎么才回来?你去哪了?”
“自然是有事。”
“还有什么事比你弟弟的事还紧要吗?”
“我也不知道他会出事啊。”
“那你现在知道了!”
“这是何意?我知道又能怎样?”
“你……他是你弟弟!”
“所以呢?因为他是我弟弟,所以才被带走的吗?”
卢氏眼里写满了无可理喻的窝火,见无忧脸色变冷,知道对她强硬没用,神色稍缓。
“事突然,我们都措手不及。你若是有认识的人,能不能去打探一下消息!郡主,小侯爷……”
“夫人原来是求我帮忙啊,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大错,你要吃了我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儿子若是清白,等着水落石出便是了。至于跟天塌了似的么!”
“守恩的身体有多弱,你也知道,官府的人手上没个轻重,牢房更是阴湿潮冷的。
你弟弟本就身体虚弱,这好不容易才调养了好一些,万一在那里染了什么病……
万一拿不到供词,屈打成招呢,他哪里吃得消那些严酷的刑罚啊!”
卢氏满眼愁云,若是能代替儿子去,只怕已经去了。
无忧看着急躁到好像变了个人的卢氏,眸光微沉:“长宁观也常年阴冷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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