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个时辰却没有声张,没有知会老太君,没有回房,而是挺着肚子自己继续等着,显然是想要拿住这个把柄。
以她嘴快爱凑热闹的性子,若无所求,独乐乐早不如众乐乐了。
安氏也是误打误撞现她不在,左等右等不见人来,丫鬟们和孟姨娘都支支吾吾说不出十一娘去哪儿了,这才料定她是私自外出了。
为了坐实猜测,还悄悄打了一个丫鬟去后院等着,欲留个人证。
偏丫鬟还未回来,无忧先回来了。
见这丫头应对自如,情绪不见起伏,不似有假,一时也不敢把人得罪狠了。
“看你说的,五婶也担心你,这不是我等太久了,胡思乱想。这有了身子的人啊,就是疑神疑鬼的,十一娘多担待啊。”
“五婶等我这么久,有事?”
安氏轻咳一声,“你们都出去吧,我跟十一娘说说话。”
孟姨娘担心地看着她,无忧点了下头。
安氏瞅着她没什么情绪的冷淡脸,想套套近乎,心道她不吃这套,还没的降低了身份。
“五婶也不是绕圈子了,的确是有事拜托你的。眼看着年底了,又到了定下来年皇商的时候。
我家中有个兄弟正在皇商之列,听说今年是定王爷负责,五婶想着,你和华宁郡主,最是交好。
若能帮着说上一两句,这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是?”
她说着起身,坐到无忧身旁,从袖子中掏出了五百两银票,轻轻放到无忧的面前,
“五婶知道你往日吃了不少苦头,日常还得喝药,平日买些果子甜甜嘴吧。”
无忧眯了眯眼睛,“五婶是想要我去贿赂郡主?”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是贿赂,这人情往来,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嘛!不是我自夸,我那兄弟,正经是个能干的……”
“那便让他走正经渠道正经去竞争呗。”
“要说你还是个孩子,不懂人情世故。要是只看正经实力,谁会想。
再好的本事,也要有人引荐,留个印象。这给天子干活都是这样,你不走门路,别人也会走门路。
咱们一个家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五婶还能坑你吗?这钱不是给郡主的,是给你的,要怎么分,你说的算。”
“不是坑不坑,我当然知道五婶不会坑我,也相信婶子的兄弟是有本事的。
可我同郡主,并不是像五婶想得那般要好。郡主经常说,我这个人贵在有自知,不逾矩。
郡主最烦人情往来的那些弯弯绕绕,过去便多有看不惯,很是嫉恶如仇。
我倒是能说,左不过是落了埋怨,被骂一顿。只是我怕我开了这口,郡主会以为五婶的兄弟是个酒囊饭袋,反倒毁了五婶兄弟的正经印象。
您确定要我去说吗?”
安氏早料定此行不会顺利,这名单年年一更,前两年都走谢氏的门路,今年老四音讯全无,她也是没办法了。
忽然听得是定王爷负责审批,方看到一丝光亮,觉得老太爷赏饭吃。一年上万两的利润,她饶是抹不开脸,也只能登门。
虽是推脱,却正戳到了安氏的担心。
华宁郡主的任性妄为,安氏不是头一回儿听说。
也亲眼见过那郡主,的确是天真烂漫。见无忧没把话说死,似乎真的是为自己考虑,安氏迟疑了片刻,不甘心地问:
“那你可有什么好办法?或许能不能委婉的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