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雯茵震惊得无法置信,“但你不是深爱着她吗?你未能与她结为连理,如今只剩下这幅画像,你真的舍得烧掉?”
白玉京眉头微蹙,“谁说她是我的挚爱?”
“不是吗?玉京表哥,我识得你的字迹,这画上的题字明明是你亲手所写,你看,‘执手’……”
白玉京略显无奈地轻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那时我绘制此画,是因为已与姜姑娘订下了婚约,我以为她将成为我的伴侣。正好,我与同窗欢聚痛饮,酒意朦胧中,不由得诗兴大发,于是便有了这幅画。我本打算在成亲之后,作为礼物送给她。”
“但是,那画中的题诗?”
白玉京缓缓道:“那诗中所述,乃是我对未来伴侣的憧憬,并非指向某位特定之人。”
若是他早知世间有婚事易人的变故,定不会绘制那幅画作,以免招致误解。在与姜怀虞定下婚约之后,他本打算将那幅画付之一炬,但寻觅良久都无果,只能作罢。
今日幸得谢雯茵撞见,若是让怀虞得知,误解必定深远。
谢雯茵半信半疑,“这么说来,你与她之间,果真不曾有过什么瓜葛?”
白玉京眉梢微蹙,带着几分无奈。
实际上,他与姜姝芩之间,也并非毫无瓜葛。
那天,他恰好出手为姜姝芩解围,之后,两人便结伴踏上了通往京城的旅途。一路上,他严谨自律,始终对她保持着恰当的礼节。
然而,就在临近京城之际,姜姝芩忽然向他坦诚心迹。
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他既感到惊讶,又不知所措。幸运的是,两人没多久便抵达了京城,姜姝芩回到姜府后,两人便未曾再见面。
他与姜文渊的关系愈发亲近,日复一日,彼此间的距离日渐缩短。
某日,姜文渊竟然出乎意料地提出要将女儿姜姝芩许配给他。鉴于往日的恩情,他无法断然拒绝,心想两人毕竟相识已久,这门亲事也称得上是一段佳缘。
在那个充满感慨的日子里,他灵感迸发,依照记忆中姜姝芩的容颜,挥毫泼墨,绘制出了这幅栩栩如生的画作。
然而,终究是他草率了。
白玉京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我与姜姑娘之间清清白白,这幅画作本就多余,我立刻将它焚毁。”
谢雯茵眼珠一转,立刻心生一计,忙不迭地拦住了他。
“玉京表哥,这种琐事,何必劳你亲自动手?既然是一场误会,反正我正打算前往厨房,不如就由我来帮你将画像送入火中销毁吧!”
“还是我自己来吧。”
谢雯茵急得脸颊泛红,“玉京表哥,你若是要回我的发簪也就算了,但我好意帮你,你却还不信任我,莫非,你已经忘记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深厚情谊?”
白玉京见她泪眼朦胧,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好吧,那就麻烦雯茵表妹了。”
他将画递给了谢雯茵。
谢雯茵挺胸昂首,铿锵有力地保证:“玉京表哥尽可放宽心,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她离去之后,白玉京轻轻将碧玉簪藏于怀中,随即沉浸在书海之中。
约莫过了一炷香,姜怀虞步履轻盈地归来。她知道白玉京正独处书房,便亲手捧着一杯清茶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