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听说那个叫容文的就住在凌家老宅对面,回国后频繁出入凌家。
裴行路对着镜子,将衣衫理得绝对完美,又打好领结。
——男人之间的战场,硝烟弥漫,输人不输阵,首先力争在气势上秒杀情敌。
裴行路然后去找凌岁遥,从衣帽间挑出一件灰白色的外套,给他穿上,“手抬起来。”
一边给他穿,一边说:“宝宝,没事,你到时候还觉得难为情,就继续埋我怀里,这样他们就看不见你的脸了。”
怎么可以!这个馊主意!
凌岁遥将拉链拉到最上面,又戴上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眼睛,表示稍微不满。
眨巴眨巴的,越看越可爱。
裴行路揉了揉他的头发:“诶对了,这样也行,你到时候就用眼神震慑住他们。毕竟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不过就是吃饭的时候麻烦,得吃一口扒拉一下口罩。”
“裴哥……”
裴行路不逗他了,拉下他的口罩亲了一口,又迅速给戴好,伸出手臂,“好了,走吧,别担心。”
凌岁遥的手被裴行路握在掌心,忽然觉得心里一暖,平和了许多。
他是真心喜欢裴行路的。尴尬就尴尬嘛,反正都是家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到了凌家老宅后。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凌岁遥还是有点点心慌,跟爸妈解释的时候说话都打颤,“……就是这样的,我们在一起了。”
凌父长吁短叹,幽幽地看着缠着赖着裴行路的小儿子,又深深叹了口气,扭脸就骂凌景,为什么知道不早点告诉他。
凌景已麻木。
……他不想说话了,这特么也就是昨天晚上的事。
而凌桓从回来后就一直保持着惊呆的状态,面对裴行路自然而然的“大舅哥”称呼,艰难地从嗓子眼里卡出一个——“嗯”。
他应该回什么?
弟妹……弟夫?凌桓表情越来越严肃。
只有凌夫人和凌老太太是肉眼可见的欢喜。
凌夫人围裙还没解开,洗了手就过来了,越看裴行路越满意,给他又塞了好几张卡,甚至连家传的上好玉坠也给了他。
“岁岁从小身体就不好,没谈过恋爱,什么也不懂,我还真怕他以后被别人骗。小裴,幸好是你,有你陪在岁岁身边,我们就放心多了。”
这几个月来,他们也都清楚了裴行路的为人,不由再次为当初的自私举措感到愧疚,因而十二分的热情。
凌桓和凌夫人、老宅阿姨在准备饭菜。
凌景去旁边打电话,聊公司的事。
客厅只剩下凌父、裴行路和凌岁遥。
凌父摸了摸鼻子,一时看看报纸,一时抓了个苹果啃,从头到脚写着尴尬。凌岁遥跟他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乖巧地坐着,手捧着一杯橙汁,品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