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酒店请客,吃完要走,在走廊听到一声很熟悉的调调,甘望舒一下就演起了戏,假装袖子脏了,拐去了一侧入眼可见的洗手间,让特助替她送人。
洗手间宽敞明亮,花团锦簇绿树成荫,装潢得像个热带雨林景点。
洗手台镜子里倒映出甘望舒满绣的旗袍,模样有点小小的好看。
她正难得偷闲欣赏自己的新宠,就注意到后面闪过一个人影。大夏天的穿中山装,矜贵得她还以为进来了北市市长。
心头先是一跳,看清人时,她又一跳。
男人一偏头,对上镜中她失神的眸子,人先是一阵错愕,接着,唇角噙起。
甘望舒:“……”
萧总没上前,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在后面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她的白梨旗袍,“望舒,你是真适合穿旗袍呢。”
“……”都半个月没见了,怎么口吻还这么不分你我。
萧津渡:“这裙子一穿,大小姐又拒人千里之外了。”
“……”这是她皮肤?她悠悠回头:“巧啊,萧总也来吃饭。”
“我在这不奇怪,我土生土长的北市人,你就奇怪了。”
“……”她冷静的反将回去,“你哪里是土生土长,你之前不是在国外生活的?”
“我十二岁才出去,你可别改我国籍,血很红的。”
“……”
“你呢,蓝小姐又来出差?房子买了吗?”
“……”甘望舒回过头去对着镜子,低头假装洗手,“你欠我那么多钱没还,谁买得起房子。”
萧津渡眉峰挑起,往前一凑,手撑在洗手台,肩头和她几乎隔着两公分的位置前后挨在一起。
甘望舒一瞧镜子里的模样完全像一张结婚照,眉头一跳,白皙眉心锁了下:“你干嘛。”
萧津渡跟没听到似的,兀自问:“东西喜欢吗?感觉挺适合你这件旗袍的。”
甘望舒抽了纸巾擦手,挑眉:“什么?”
“你妈妈没跟你说?”他嘴角一咧,“我以为她肯定跟你说了。”
“什么呀?”她回头撩起眼皮。
萧津渡对上她波光粼粼的眸子:“你明儿过生日?”
“??”她睁大眼睛,满眼好奇,“你怎么知道?”
“中午去北郊,找我蓝姨了。”
“……”我蓝姨。
她别开脸继续看着镜子,觉得两人面对面的姿势太暧昧,“所以呢?”
“我给你留了个生日礼物。”
“什么?”甘望舒一下子又转身。
“嘶。”男人抽气。
“……”
甘望舒僵着脖子低头,看着自己八公分的鞋跟踩着的那只皮鞋。
“你说你上来靠那么近做什么?”她弱弱抬脚,苦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