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时和时成泽相差近6岁,时成泽还不到他的胸口,郗时一只手就能将他掼倒在地,他抓住时成泽的头发,摁着他的头狠狠地砸在地上。
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宴会的平和气氛,众人被吓了一跳,郗时充耳不闻,机械地动作着。
血迹溅在郗时的脸上,他抬起头,和不远处的钟二对上了视线。
小姑娘愣愣地看着他,像是被吓呆了。
郗时抹了下脸,拎着拐杖对准时成泽的腿敲了下去。
这次宴会是郗家做东举办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郗时,知道他是郗家的长孙,这场单方面的殴打一直持续到时峰盛过来。
“小泽,小泽,你怎么样?”
时成泽穿了一身精致的白色西装,裤子上全都是血,他趴在地上,腿软软地瘫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郗时看着他就像在看一条死狗。
“爸爸,我疼,我疼,爸爸呜呜呜……哥哥打我!”
“郗时,你疯了吗?!”
疯了?
或许是吧。
郗时举起拐杖砸过去,时峰盛没想到他敢对自己动手,躲避不及,被砸到了肩膀。
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气,比打时成泽的时候重多了,即使是成年人也抗不太住,时峰盛半边身子都疼麻了,一把夺过拐杖。
“你想打我?”郗时扶着栏杆站稳,冷笑一声,“打啊,你最好打死我,不然我迟早会弄死你。”
时峰盛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中,郗时那张和郗悦相似的脸让他心头巨震,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因为换上抑郁症而性情大变的郗悦看他时,眼神里总是充满了怨恨。
郗时继承了她的长相,也继承了她的怨恨。
郗崇阳将郗时护在身后,时峰盛回过神来,干巴巴地解释道:“爸,我没想动手。”
不等郗崇阳示意,管家就上前一步,拿走了时峰盛手里的拐杖。
“怎么回事?”
“他欺负小姑娘,掀人家的裙子,还把人惹哭了,欠收拾。”
二楼安静,除了他和时成泽,只有躲清闲的钟遇宵看到了所有的一切。
郗时将钟遇宵拉近,借着衣服的遮掩,狠狠攥了攥他的手腕:“是他欺负你,对不对?”
脸上带血的郗时语气有多温柔,眼神就有多凶狠,他刚刚把人往死里揍,俨然是个不好惹的疯子。
小时候的钟二是个名副其实的病秧子,被钟父钟母当成女孩养,被郗时暗地里欺负了一通,眼圈立马就红了。
疼的。
钟遇宵没有开口。
也没有人在意他的回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不过是郗时找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