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拍了拍木笼,若有所思地道,“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张文远假装没听到,转头看着正在喝水的阎婆惜感叹道,“欸……作孽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陈贵以为他真心悔过了,就意味深长地劝道,“欸……张三郎啊,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说你做的都是啥事啊!宋公明的为人整个郓城县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偏你不识相,要去招惹他,这又是何苦哩?好在他大度没有追究,若是遇到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你恐怕就不是吃一顿板子的事了!”
张文远装作痛心疾的样子道,“欸……谁说不是呢,我当时也是色迷心窍,被这女人迷住了,否则我哪会做出这等事来!欸……等这事了了,我一定要当面向他赔不是,请求他的原谅!”
陈富和陈贵见他认错态度这么诚恳,也不忍心责备他了,反而帮他出谋划策起来,“宋押司这人最好说话了,只要把误会说清了就好,他是个仁义君子定然不会怪罪你的!”
“说得是啊,我和宋押司本就是一个房间里做事的同僚,最清楚他的为人了,只要我诚心悔过,他肯定会原谅的!”
张文远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以为然,自己已经给他道过歉了,县衙所有人都是见证,如果他还揪着自己不放,那没道理的人就是他了!
想通了这一节他的心里就舒坦多了,这事既然已经闹到了县衙,知县老爷也判了应该就算过去了,只要不生书里面的情节,自己不再像原著里那样作死,宋江应该是不会对付他的。至于先前那些百姓帮他出气,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三人正在说话,就见一个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皮肤黝黑的女人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向他们走了过来。张文远又想撞墙了,因为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结妻子李大莲。
看了一眼着普通村妇打扮、没有一点儿女人味儿的李大莲,张文远很想哭,麻蛋,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别人穿越回去都是王子皇孙,即便穿到普通人身上,要么是尚未娶妻的光棍,要么就是带着大自然气息的农家少女,怎么到了我身上就给我配置了这样一个老婆?
老天爷,你何其不公啊!
他还没感叹完,李大莲就已经来到了张文远的面前,从一个陈旧的食盒里面拿出一个粗瓷碗重重地往他面前一晃,恶声恶气地道,“吃吧!”
“哎哎……”张文远有些懵逼,心说古代的女人不是都是以夫为纲的吗,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得和赵小波一个样了?
李大莲恶狠狠地盯着他,“咋啦,还有事啊?快点儿吃,吃完了俺好走,你不嫌丢人俺还嫌丢人哩!”
张文远淡淡地哦了一声,随即想起了他们的过去。李大莲是县城北边的李家村人,虽然家境贫寒却出落得亭亭玉立,有一年他下乡催缴税粮无意间看到了她,见她勤劳又美丽,就一心要把她娶回家侍奉老母。为了得到美人,他不惜在李家的账面上做了些文章,狠狠地坑了他们家一把,李家本来就不富,被他一坑就维持不下去了,最后只得答应了这门亲事。
按理说费尽心机得来的女人他应当好好珍惜才是,但原主却偏不,只新鲜了几个月就弃如敝履了。新鲜感一过就照样在外面胡混,回到家就把她当老妈子使唤。短短几年下来,李大莲的脸就迅地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变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山东老娘们儿,知道她过往的人无不扼腕叹息,不知多少人在背后骂他辣手摧花。
张文远正在心里谴责原主不知怜香惜玉,李大莲已经不耐烦了,看到阎婆惜的球笼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三两步走了过去揪住她的头,抡圆了巴掌朝她脸上扇去,“小浪蹄子,俺让你偷俺男人,看俺今天不打死你!生来淫荡下作的贱人,不好好在东京待着,偏要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俺就替郓城县的老少娘们儿打你这顿大耳瓜子!”
李大莲常年干活,身体强健有力,阎婆惜自幼娇生惯养,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又被折磨了半天早就疲惫不堪了,根本顶不住她暴风骤雨般的打击,无力地叫了几声就晕了过去。
李大莲却不管不顾,连续几巴掌扇在她脸上又把她打醒了,“装死,老娘让你装死!看俺不打死你!”
两个女人的战斗很快就吸引了一群人过来围观,看到这种百年难遇的场面,众人纷纷拍手叫好,“打得好,打得好啊!”
“三嫂子,给俺们狠狠地打!”
“把这贱人打死,不用抵命的!”
有了吃瓜群众的支持,李大莲更有劲头了,扯着阎婆惜的裙子就是一顿乱抓乱踢,很快就把她弄得衣不蔽体,生不如死了!
“我去,真是个虎逼娘们儿啊!”看着她挥汗如雨的样子,听着大耳刮摩擦脸颊出的啪啪声,张文远欲哭无泪,老天爷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媳妇呢?
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他十分清楚古代合法妻子的然地位,都说古代的男人是三妻四妾,其实大错特错了。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从来都是一夫一妻制,一个男人不管在外面混得多好,不管他有多少个姬妾,结妻子的地位都是十分稳固的,只要没犯错,即便是公主驾到都不能逼她退位让贤!
想到先前做好的人生规划,张文远就欲哭无泪了,一丈青、李师师、程小姐、柔福帝姬,我们有缘无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