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琅很快洗完了,出来时已经穿好了衣服。
陆霖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某人的所作所为。
故意卖惨套路他,非要进他房间睡,却从不在他的浴室里洗澡。
偶尔两人必须共用浴室的时候,也都是穿好衣服才出来,就像现在这样。
让他递个沐浴露还要鬼鬼祟祟地让他放门口。
怎么看怎么可疑。
他似乎一直在刻意遮掩腰间的编码,如果不是刚刚吓坏了,没顾得上,今天也一定不会被他发现。
这小子到底想隐瞒他什么……
揣着满腹疑惑,陆霖洗去一身咸涩的海水味儿,出来时,季琅十分自然地靠过来给他吹尾巴。
陆霖看了眼还在星舰外面的祝子恒:“他怎么不上来?”
“他说不想当电灯泡。”
“。”
白白软软一条小鹿尾吹干了,季琅放下吹风机,有些局促地跪坐在床边。
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教授,对不起,刚刚我不该跟您发脾气的。”
不知道是不是海水的刺激,陆霖的角又有点痒,正在强行忍着不去抓:“我没生气。”
“那就好,”季琅松口气,“不过,我还是要先听听您说的解决方案是什么——我无条件遵从您的命令这不假,但我也强调过很多次了,要以您的人身安全为先。”
“办法其实很简单,等下我们三个再重新服用几次药,充分进行对照实验,看看我体内的药物含量会在多长时间内衰减到无,根据这个数值,我调整我自己服用的药物剂量,保证作用的时间和你们相等,就可以了。”
反正那个所谓的“加冕仪式”三天后才会开始,他们有充分的时间来进行实验。
季琅:“有足够的把握吗?”
“放心,这我很擅长。”
毕竟是陆教授的专业领域,季琅没道理不相信他,于是他妥协了:“那好吧。”
陆霖看了一眼自己的光脑:“刚刚我吃了抗感染的药,为了防止药物之间的干扰导致结果不准确,等明天药效消失了,我们再开始实验。”
“好。”
季琅虽然被他说服了,却还是待在原地没动。
直觉告诉陆霖,他还有话想说。
于是他问:“还有什么事?”
“的确还有件事要跟您道歉,”季琅说,“您溺水之后,为了救您,我给您做了人工呼吸,可能有十几……二十几次,我也忘了。”
这陆霖当然知道。
还有水下渡气,他也知道。
他现在还记得季琅吻上来时的感觉,海水冰冷,那个吻却滚烫。
可惜他们下潜得太深,意识迷离之际,他已经没办法留住那口气,最后还是昏迷了。
还好他当时是兽化状态,不然季琅这一套心肺复苏下来,非要把他肋骨按断。
他现在胸口还疼着呢。
他十分怀疑那十几颗小珍珠就是被季琅按出来的。
当然,也可能是海水刺激了眼睛导致的生理性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