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一下把迟逢揽进了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她孤立无援,生了病,她妈妈尚且顶不住,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倒好,非但没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着她,反而跟她置气。
过了半晌,他哑着嗓问:“抽烟也是那会儿学的。”
迟逢被他一抱,就什么都忘了,委屈铺天盖地而来,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哽着嗓子说:“嗯……压力挺大的,一开始还有要债的来骚扰我们,后来就没了,听说盛华章走了偏路,去境外贩毒,把钱都还上了,后来就没人再来找我们了,应该是都还清了……又听说他被抓,判了死刑,妈妈精神彻底不正常了,就去了精神病院,要花好多好多钱,我又要上学,又要兼职,那段时间好忙好忙,有一天一起兼职的同学给了我一根,我就试了试……”
靳越听着这些,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每多说一个字,他就更讨厌自己一分。
为什么当时明明那么喜欢她,却只顾自己的自尊,没顾她的处境,抛下她去了国外。
“蒋奕川呢,他没管你?”
迟逢说:“管了的,要不是他,我都活不到现在。”
说完这话,迟逢怕靳越会介意,忙找补:“也不是那种意思……”
靳越摩挲着她后脖颈,“知道,是该好好谢谢他。”
那晚,靳越生平第一次,拿吹风机帮迟逢吹了头发。
他笨手笨脚,时不时就要对着迟逢耳朵吹。
迟逢缩着脖子,“别别、别吹这儿。”
靳越拧眉,吹完之后,拿出手机搜了个吹头发教程,一本正经看了起来。
迟逢见他看这个,觉得好笑:“不用看,我以后自己吹就行。”
“不行,我给你吹。”他不知道用什么弥补,只是满脑子想着,要照顾她。
不能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迟逢想到刚刚他提起抽烟的事,忙说:“我真的不怎么抽烟,也就压力大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来一根。”
靳越摸了摸她脑袋,“没事,以后你想抽就抽,抽八十根都没事。”
靳越忙活完她的事,又进去洗澡。
也是她洗到一半了,迟逢才想起来。
她换下来的内裤还在里面,原本是准备吹完头发就进去洗的。
正忐忑着,水声停了,她忙蹭到门口,去问他:“洗好了吗?”
隔着一道洗手间的门,他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没。”
“我想上厕所,你快出来!”
靳越说:“那我光着身子出来了?”
迟逢不敢吭声了,焦急地站在门口。
过了会儿,他终于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开门出来。
迟逢忙和他错开身,进去,关上门。
却发现挂内裤的地方已经空了。
再开门出来的时候,靳越正站在洗手台前,手上揉搓着。
迟逢脑子里冒出个念头来,又觉得不可能。
走过去一看,她白色的纯棉内裤,正被他拿在手上洗着。
“我、我……”没料想到他会替她洗衣服,更没料想到自己是,他居然会替她洗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