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鱼的舌头又肥又长,我藏在它尖锐的牙齿旁,用银簪狠狠的戳向它的舌头,由于剧烈的疼痛它的舌头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卷了起来,卡在喉咙里,银鱼痛苦的摆动着身子,我来不及拔出插在它舌头上的银簪,连忙趁这个机会从边缘游了出去。
出了鱼嘴我终于松了口气,一边游一边打量着四周,这只银鱼刚才已经游了很长的距离,不再是起初的地方了,向下看去依旧是一片漆黑,似乎还有很远才到海底,朝上看则是一片茫然而深不可测的蔚蓝,显然,我在这片海中央,不知道有多远才可以游到海面,更无法确定有没有机会回到陆地上。在寻找出路的过程中,我还要提防是否会再出现银鱼或者其他的海兽。
我用力的朝上游去,游了很久,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尽了般,四肢酸痛。
终于,我看到一丝曙光。
微弱的光芒透过海水传递在我眼底,宝石般璀璨。我相信,海面一定在距离我不远处。
奋力的游了上去,头却重重的碰在岩壁上,气泡被撞得粉碎,所剩不多的空气也融化进了水里,腥咸的海水涌进我的口鼻,呛得我几乎窒息。
我屏息稳下心神,用手向上摸了摸,竟然摸到一块巨大的冰块。
靠,不是吧,这片海已经被冰封了,根本出不去,枉我费那么大的劲游了这么长的距离。
发现这一点,仅有的一点希望似乎也瞬间破灭了。
我的脸涨得通红,肺里已经再没有一丝氧气,我几乎想要放弃,就这么下沉,下沉……
突然一只气泡被罩在我的头上,渐渐有了氧气的补给,我的脸由铁青变成绯红,再由绯红变回苍白,有人抱住了我的腰肢,带我游动,我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湿透了的衣服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我只觉得我是赤裸裸的贴在一个灼热的身体上,裙摆随着紫色的长发在海水中摇曳,如同曼妙的海妖。
眼睛被海水迷得有些睁不开,我眯着眼,透过细细的缝隙看到一张模糊的脸,银白的发如同飘舞的雪花般瑰丽似幻,朦胧的容颜像星辰般照亮漆黑的海底。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阳光所温暖,我咬住嘴唇,感激的看着他。
就像公主在最危险的时候遇到勇敢的骑士,她会将自己所有的感情毫无保留的交给他。
而我,就是因为这样而沦陷。
即使很久很久后我知道,我错的真的太离谱。
头晕晕沉沉的,当我清醒过来发现我躺在一块岩石上,仿佛有块透明的玻璃隔绝了海水,虽然我还在海底,不过暂时是不会有危险了。
我大口的呼吸着氧气,等恢复过来,我站起身四处打量。
这块岩石似乎是一座由岩浆汇聚成的怪山腰间凸出来的平台,两旁摆着奇形怪状长相狰狞的珊瑚,看形状倒像是现代酒店门口迎宾的花篮。
我皱起眉,走近几步,手指刚触上珊瑚的枝条,突然听到“嘎吱”一声,竟有条通道被开启了,长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两旁燃着红彤彤的火把。
我走向通道,岩石的大门突然合上了,火把也立刻灭了,整条走廊里一片漆黑。我不知道里面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是我必须要走进去,因为这是唯一的出路。
我紧紧咬着牙,克制住恐惧,手指颤抖着摸着墙壁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脚步。
这条路似乎很长很长,走了很久,终于有了一点光亮,随着光亮,我走进一个放满石棺的大厅。
大厅中央摆着一个祭台,上面竖着一根雕满图腾的石柱,绝闭着眼睛被捆在石柱上,脸色苍白,我一惊,连忙朝绝跑去。
“绝,你怎么样了!”
我用力摇着他,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我。
“薇……”
他的声音干哑,让我心里一阵难过。
“你来救你了,你要支撑住!”
我手忙脚乱的解他手上的绳索,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滴在绝的肩膀上。
绝的身份
绝看着我,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知什么地方吹来狂野的风,将我湿透的衣裳吹得紧紧黏在身上,我缩了缩肩膀,忍着寒冷解开了绝身上粗糙的绳索,然后弯下腰对他说:“还有力气吗?我背你,快上来。”
绝动了动,似乎脚被扭到,站立不稳一下子扑在我的身上。
我连忙扶起他,想要搀扶他走,突然大厅门口出现了几个手持弯刀的忍者,他们冷望着我,一句话都不说就扑了上来。
刀影在墙壁上晃出明亮的光芒。我来不及顾及绝,就地打了个滚,险险躲过一刀。他们又冲向我,一刀朝我刺来,我顺手捡起地上一根生锈的铁剑挡住了差点将我劈成两半的弯刀,虎口被震得发麻,显然那忍者也受了不轻的伤,一口血喷在墙上,他后退了一步,像是有些吃惊我深厚的内功。而我虽然表面没什么事,手腕却也隐隐作痛。
他与另外几个忍者小声交谈了几句,我仔细的听了听,发现他们说的居然是日语,这几个家伙真的是正宗的东瀛忍者,可是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除了星帝和天魔之间的争斗,还牵扯到了别国吗?
他们说了几句暗语,其中一个忍者突然合掌做出一个奇观的手势,其他几个忍者一下子消失在黑暗中,我谨慎的望着最后剩下的这个忍者,他也盯着我,口中念念有词,一声嘶吼声突然从大门口响起,我转过头,看到一只呲牙咧嘴的长毛狮子虎视眈眈的望着我。
糟了,是忍者的通灵之术,这是忍者与各种动物定立契约后,再施行召唤的一种忍术。要我与忍者打可能还有点赢的机会,可是和狮子我实在没有把握,看到那张血盆大嘴我的腿就软了,趁着狮子还没有扑过来,我冲向绝,挡在他面前小声说道:“我帮你挡住,你一会看准时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