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青泽正坐在房间里看书,而朱凰竟然有闲情逸致在一旁抚琴,他们门口来来回回的人格外多,有男有女,每个人眼里都是痴迷的表情,原来不只现代,古代也有花痴。
“青泽,你们怎么不关门啊。”
我把门帮他们关好,很快门外便安静的起来,所有善意恶意的窥探他们容貌的人们都失落的离开了。
还不等青泽回答,朱凰便冷冷的说道:“因为不想一会你来的时候还要为你开门。”
“你真的越来越聪明了,连我要来都知道。”
我在一旁坐下,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朱凰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着,清雅的琴声如珍珠坠地,清脆悦耳,我一边听一边摇头晃脑,一曲终了,朱凰偏头看了看我,随意的问道:“那个和你在一起的小家伙呢。”
“什么小家伙啊,他叫绝。”
我很不满他叫绝小家伙,这样的话我和绝站在一起不就很有老牛吃嫩草之嫌吗。
“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么?”
朱凰淡淡问道,我有些奇怪的望着他:“他只是个孤儿啊,还能有什么身份呢?”
朱凰摇摇头,没有说话,倒是青泽在一旁说了句:“防人之心不可无。”
“放心吧,”我摆摆手,“绝是我救回来的,我相信他不会对我不利的。”
青泽点点头,站起身为我沏了一杯茶,房间里很安静,我可以清晰的听到隔壁的木门“吱呀”开启的声音,还有隐约的打斗声。
打斗声?隔壁?
糟了!
我霍然起身便朝门外冲去,绝早已不知去向,而房间里一片狼藉,地上残留着一块缎布,上面绣着半朵牡丹花。
“青泽,怎么办,绝不见了。”
我紧张的冲刚赶进来的青泽说道。
“别着急,”青泽捡起地上的缎布,观察了起来,“这块布似乎不是他衣服上的。”
“那会是谁?难道是劫走他的人?”我蹙起眉,道:“那我们快点去查查这附近有哪个采花贼的衣服上少了半块布。”
朱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道:“他不可能是采花贼劫走的,因为房间里没有一丝脂粉味,而刚才我们又听到了打斗声,显然那人是想惊动我们,否则他完全可以用迷香就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了,并且这块布质地昂贵,根本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尤其是它的边沿很整齐,完全不像是仓促中被扯掉的。”
听他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可是为什么会把绝劫走呢,他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而已,又没有牵扯到任何恩怨情仇,会不会是那人本来是准备抓我的,可是后来看我不在,就顺便抓了绝,可是为什么会传来打斗声呢,难道绝会武功么。
无数疑问搅得我一头雾水。
“朱凰,你那么聪明,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究竟会是谁带走了绝呢?”
朱凰懒懒的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怎么会分析得出来。”
听他这么说我完全没了主意,又将脸转向青泽:“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青泽略一思忖,道:“今天客栈里来了不少江湖人士,他们的来历很古怪,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你先和朱凰呆在这里,我出去打探一下。”
青泽说完便跑了出去。
奇异的空间
青泽刚出门一会,窗外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有淡淡的花香伴随着一股冰灰色的烟雾涌进房间,我的头一阵晕眩,脚步晃悠着朝后退了一步,摔进朱凰的怀里。
“是雾魇!”
朱凰一惊,立刻用手捂住我的鼻子,他自己也开始运气使这股烟雾不被他吸入体内。然而烟雾却像是无穷无尽似的,瞬间蔓延了整间客房。
我的心脏突然疼痛欲裂,仿佛有种血腥的嗜杀之气侵袭进我的血液。
这是天魔的幻术之一,能够让人看到许多似真似假的幻影,相传在数百年前天魔便在与星帝的一次战争中使出了大量的雾魇,使许多人在这幻影中自相残杀,奸淫掳掠,杀父弑兄,而他们醒来之后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血腥场面,尤其是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手中,那是如何惊骇痛苦的一幕,以致无数人疯癫成魔。
“雾魇”两个字就等同于死亡。
如今雾魇再出江湖,虽然这次份量极其细微,却仍然会造成无可估量的破坏,若是白穹在的话还可以用星露罩作以抵挡,可是现在只有我和朱凰,即使朱凰武功绝世,也没有能力和天魔抗争。
我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心口一阵又一阵的剧痛。
眼前似乎渐渐迷茫,我看到有洒满鲜血的旌旗,无数人在尸骸遍地的阵地上厮杀,号角吹响,每个人都用身体和对方肉搏,直到血肉模糊。
胃里一阵恶心作呕。
我紧紧的捏住朱凰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肌肤,朱凰一手捂着我的脸,一手撑在桌子上,显然有些气力不支,他运起真气,突然有一股银紫色的火焰从他体内绽放,如梦似幻,将雾魇逼离我们几丈远,趁这机会朱凰抱起我一步跃出窗外,虽然安稳的跳在了地上,但却绝对无法心安。
因为客栈外竟是一片长满荒草的坟场,黯淡月光下客栈显得格外冷清,原先那些江湖人士已经全部不知所踪,树影映在墙上,显得格外诡异。
坟场中竖立着杂乱的墓堆,石碑间不时的闪动着幽暗的绿光,伴随着豺狼虎兽的嚎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朱凰牵着我的手,四处打量着,我紧张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