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注意到江辞宁手上的伤口,愧疚道:“贼子忽然偷袭,累得姑娘受伤,实在是对不住。”
江辞宁拢着归寒递来的斗篷,摇头道:“我没事,只是小伤而已。”
“谷中情况如何?可有抓到贼子?”
秦虎面上露出尴尬之色,“抓是抓到了……”
一旁的陈星楚抱手道:“那人说是来找江姑娘的。”
江辞宁和谢尘安飞快对视一眼。
地牢。
牢中燃着熊熊火把,却驱不散潮湿阴暗。
地面上水渍成片,被绑在架上的青年头颅低垂,左臂已经被鲜血染湿。
陈洲眯眼看着来人。
此人自称是小宁的兄长,为护妹妹安危故而潜入谷中。
也正是因为此人的出现搅乱了他的计划,手下自乱阵脚,险些伤到小宁。
谷中布防严密,地势险峻,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哪能那么轻易潜入?
可这小子竟领人顺着暗河走了水路,一路摸到腹地!
陈洲得知消息之时,又惊又怕。
他自诩谷中布防已是固若金汤,哪知最大的薄弱点居然在这条暗河上!
若不是今日此人带人闯入,让他发现这一致命短板,将来若是被人前后谷关一堵,岂不是变成了瓮中捉鳖?
陈洲惊惧之余,反倒起了惜才之心。
这小子兵行诡道,胆子奇大,是块好料子!
正这么想着,牢外忽然传来嘈杂之声。
江辞宁连湿衣都来不及换,步履匆匆赶到门外,看到徐步凌的一瞬,苍白了脸:“兄长!”
徐步凌听到江辞宁的声音,猛然抬头,见江辞宁一副狼狈的模样,挣扎道:“小宁!你可有碍?!”
陈洲忙道:“小宁,此人真是你兄长?”
江辞宁红了眼:“陈叔有所不知,他正是我舅舅的长子,名唤徐步凌,我来谷中之前正在舅舅家拜访,只是事发突然,来谷中一事并未来得及与他知会,故而兄长才贸然闯入谷中。”
“陈叔,我兄长虽犯了错,但绝非四处惹是生非之人,陈叔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我立刻带着兄长出谷。”
陈洲闻言朗声大笑,“原来是误会一场,大家都是自个人,何必这般见外!”
话音落,他又严肃表情道:“今日的确有宵小来犯,你兄长误打误撞与他们撞上,先打了起来!这才引得我们警觉,算下来徐公子还真是帮了我们大忙!”
徐步凌眉头微蹙,他直觉方才与他交手的那波人不是此人口中“贼子”这般简单,但触上江辞宁的目光,他又立刻把心思都压了下来。
“小子大闹将军地盘,不对在先,将军责罚便是,但小子有个不情之请。”
徐步凌看向被关押在一旁的几人,“他们都是我过命交情的弟兄,今日都是为了帮忙故而舍命前来,将军还请责罚我一人,饶过我这些弟兄。”
他话音落,立刻有人道:“步凌!我们乃自愿前来,有难同当!”
“是啊!你的亲人就是我们的亲人,何必如此分你我!”
一片喧哗声中,陈洲鼓了鼓掌,大喝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