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温杳脑子里太混乱,祁肆礼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挤在她脑海里,每一寸每一寸,她过目不忘,所以脑海里一直在播放画面,她开始胡言乱语,“还有……就是我……今天查了查了,那个你老是憋着……会得病的……那个什么前前前前列腺炎……啊啊啊不是,我也不知道这这这是是是什么……总而言之……总而言之——”
温杳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她察觉到祁肆礼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高大挺拔的身躯给她威压太甚,还有他身上的热气都让她后脖颈的绒毛颤栗起来,她紧闭着眼,脖子都开始泛红,一只手去摸门把手,“……你你你继续洗澡……我我我先走了……对对对对不——”
浴室门被她用力拽开,却又在下一秒被另一股力道给阖上。
一只湿热滚烫的大手罩住了她握着门把手的小手,祁肆礼嗓音不复平日里的清淡,他嗓音低哑,说话时,热气都喷在了温杳耳朵后,刺激地温杳浑身抖了下,她不敢回头,听见祁肆礼说:“帮我,杳杳。” ……
“我不要呜呜呜——”温杳猛地喊出声,她吓到坐起身,看见自己还在床上,周遭黑黢黢一片,醒悟过来,她刚才是在做梦中梦。
但是——
温杳双手揉了揉脸,掌心下的脸颊滚烫,她她她竟然做了一个有祁肆礼的春梦……难道是玩碰碰车时他留下的印象太深……
她也不敢再想,梦里的情景逼真到仿若现实,她手几乎快要被梦中的祁肆礼抓住放在了他身上……温杳猛地晃了晃脑子,嘴里轻声念叨:“不要想了,温杳,不要想了——”
温杳强迫自己忘记那个春梦,脸还通红着,她看着周遭还黑着,不知道现在是夜里几点,她想去看手机,手在枕头床头柜上摸索了一圈,没有摸到。
她打开床头灯又找了一圈,才记起来手机应该是落在了客厅沙发上。
温杳下了床,赤脚走过去拧开主卧的门把手,没着急出去,先打开一条门缝看了眼外面。
客厅静悄悄的,没有人在。
温杳再三确认没人后,她才放心走出了房间,打开了一盏小灯,走到沙发那边拿了手机。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夜里一点了。
温杳握着手机打算回房间继续睡觉,才走一步,有门把手转动的声响,她下意识停了下来,看向客卫门那边。
下一秒,客卫的门打开,祁肆礼从里面出来,柔和明亮的光从他背后投过来,他刚洗完澡,他没穿睡衣,只在身下围了张白色浴巾裹着关键部位,两条修长结实的小腿如梦中一般袒露着,短而黑的头发发梢还在滴水,发梢下那双黑眸如平日里清淡矜贵,但瞧见她的那一秒,那双眸变得幽深。
祁肆礼微顿,继而缓步朝她。
她身上那件白色睡裙像是云朵一样包裹着纤瘦漂亮的人,但是那双雪白的脚掌没有穿鞋,径直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客卫到沙发对祁肆礼来说,几步的距离。
温杳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祁肆礼那句刚洗完澡冒着热气的身体便到了她近前,她看见他性感的喉结和宽厚的双肩,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双臂将她抱起。
她双手下意识撑在祁肆礼洗后湿热的双肩上,手下触感让她想到那个滚烫春梦,她闻到他身上沐浴露遮不住的好闻气息,腰也被那双大掌紧紧握住,一切一切跟梦里高度相似,以至于她紧张到脱口而出,“我不帮你弄——”
祁肆礼将她放在沙发扶手上,扶着她的腰等她坐稳,看见她雪白的脚掌远离了凉地板,他双手才撑在她身体两侧,微微弯腰,黑眸看着她通红的脸,问:“不帮我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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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杳回过神来,羞恼着自己竟然把梦境跟现实混合脱口而出那么一句话,她羞愤欲死,仓促把手从他湿热宽厚的双肩上挪走,咬着唇,面烧烫,视线一点不敢跟祁肆礼对视。
她心里呜咽,祁肆礼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她说的弄是弄什么……他会不会联想到她做春梦的事——
想到此,温杳脸更热,她咬着唇,鼻间男人气息更浓,她迫切想要逃离眼下这个地方,但祁肆礼结实的双臂将她身体禁锢,她轻轻抬了下眼,对上祁肆礼漆黑的眸,那眸底好似氤氲着什么,她被烫到,又心虚地别来脸。
祁肆礼开口,嗓音低不可闻,“嗯?刚才做梦了?”
“……没有!”温杳心里极虚,否认的也极其快,但这更像是欲盖弥彰了,她忍不住又抬眼看祁肆礼,看到他更深的眸,她眼睫毛飞快地颤动,又把眸光撇去地板,唇被咬的鲜红。
他一定看出来了,温杳窘到头皮发麻。
此时,搁在手心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温杳像是找到救命稻草,没有看清是谁来电,便忙不迭去摁接听键,她通话音量一直开到最大,所以即便没有开免提,也没有把手机放在耳边,姜如茵的说话声还是清清楚楚传入温杳的耳朵。
姜如茵语气难掩兴奋,她说:“杳杳!嘿嘿!我刚才跟秦济更进一步了!我刚用手——”
她没有放在耳朵上,都能清清楚楚听见,祁肆礼也一定能听见。
“……”再加上姜如茵刚才说的“用手”,即便祁肆礼刚才没有明白她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的含义,眼下也应该能清楚猜到她刚才在说什么。
温杳吓得胆战心惊,立即摁断了挂断键,心下“噗通”“噗通”跳地飞快,脸颊温度也飞速上升,她眼下是没脸跟祁肆礼对视了,她想不管不顾推开祁肆礼跑回房间,双手刚推上祁肆礼的胸膛,双脚刚想跳下沙发,便听见了祁肆礼低低开了口,问她:“刚才是做了……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