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热闹非凡,一处冷清孤寂。
他总是与旁人格格不入,幼时在村中被斥为克死全家的灾星,到了宗门仍旧摆脱不了游离于众的命运。
就算是新认识的乔家小姐也能同他们迅速打成一片。
归根结底,还是他性子太古怪,活该一辈子讨人嫌。
实际上,三人并不是同谢千砚想象中的那样闲聊,而是在正儿八经地讨论剧情。
“再过不久就要开宴了,”乔云澜道,“晚宴上,城主会让孩童一个个上去测灵根。”
他们心知肚明,这同时也是城主的一次挑选。
部分被选中的孩童将被悄无声息打下烙印,伴随着席间歌舞,众人无知无觉饮下融进迷药的酒水。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被提前打下印记的孩童便会在无意识中推门而出,昏昏沉沉地将自己送上绝路。
思忖片刻,宣珮有了对策。
她微微一笑,道:“虽说元婴修士亲自打下的印记难以除去,但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下手。”
“半夜搞出骚乱扰人清梦,让所有人都别睡一起待在
院子里,这样的话,一但有孩童出门就会被发现。”
至于怎么做——
她先是不着痕迹地四下张望,接着与二人悄声密谋。
季灼听罢,连连惊叹:“妙哉!”
乔云澜不住点头:“好极!”
“那就这样决定喽。”
宣珮笑得狡黠,像是摇着毛绒绒尾巴的小狐狸:“亥时集合。”
一路走来也快到客房了,乔云澜忽然想到什么:“对了。”
她的闺房离这里不远,直接就将众人领去,谢千砚被以“整理床铺”的名义留下。
临走前,宣珮觑了眼青年泛着冷意的眉眼,觉得这个理由选的非常糟糕。
让这人整理床铺?
他不拔出剑把屋子削了就不错了。
然而谢千砚当真应允下来。
他看似放松地坐于圆凳上,脊背却绷得笔直,侧脸线条锐利似一把蓄势待发的剑,抬眸看向三人之时墨发倾泻肩头。
曲指敲了敲桌案,谢千砚懒声道:“你们去吧,我会处理好的。”
不知为何,宣珮从他无甚表情的面色中觑见几分不悦,旋即轻轻晃了晃脑袋,试图甩掉一瞬产生的幻觉。
谢千砚会因为他们不带上自己而生气?
怎么可能!
这人可是原著中独来独往的反派。
关上房门,宣珮边走边听乔云澜说道:“不是之前搞了个话本征集吗?其实,我还真找到了一人。”
说着,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在进了内室后,弯腰从玉枕下抽出一本厚厚书册,又当着两人面随手翻了
翻。
宣珮定睛一看。
这紫皮封面,这鲜明大字。。。。。。
赫然就是——
季灼瞪着圆眼,已然道出书名:“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随即,宣珮的目光又落在首页的姓名上,接着视线下移,一声轻呼唤回其余两人神志。
“三日后,闻府门前,江叔接应。”
二日前收到的话本,那么三日后岂不就是明天!
句中提及的江叔,宣珮是认识的。
记忆中,闻府中人皆唤那中年医修为“江叔”,据说也曾是凌极宗弟子,早年过往不可追溯,只听说是因为犯了错而被逐出师门。
而后来到青阳城又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就此定居,成为闻氏府上客卿。
在解释一遍给二人听后,宣珮蹙着眉,侧重点不由偏往其他地方。
她的声音有点发颤:“这句话的字迹与那张纸条上的——”
乔云澜正拿着两句话对比,闻言猛地抽气:“不能说是毫不相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季灼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所以咱们班主任从年轻女老师,摇身一变,成为五大三粗的大汉了?”
“不至于吧,如果是真的。。。。。。”宣珮面色恍惚,“说不定江老师在大喊一声我想成为马猴烧酒后,会变身魔法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