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空空荡荡,甚至找不到一点商桑的痕迹,就好像一夜之间又变回了没有商桑的日子,那份孤寂始终会萦绕着空荡的屋子里,让她生不出一点想要归家的兴趣。
但商桑的痕迹又仿佛如影随形的存在着,她的厨房做过饭,在沙发上坐着过,亮起过卧室的灯,用过洗漱间。
那些空荡的地方,之前也被商桑的东西填的满满的。可现在又变了回去,这样的改变,令岑瑾感受到一阵深切的陌生。
她蜷缩着拳头,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但她又必须接受。岑瑾眼睫轻轻的颤了颤,叹了一口气。
这无关于苏伦和她的新闻,因为岑瑾并不能确定她真的能够给商桑一个安定幸福的家庭。
她自己的家庭并不正常,她的父亲,她的母亲依然是一团乱账,每一个人都想利用她作为博利争斗的工具。
甚至苏家那个女人还会偷摸和父亲见面,甚至……恶心至极!
岑洛城想要让她嫁给苏伦,这样财产便能网罗在他自己的手中,让岑家的财产,变成苏家的财产。
而她的母亲则希望她能够生下一个孩子,来和自己的父亲争斗。
她不想让商桑成为这么一个工具,所以尽管她想要和商桑在一起,却也始终不敢明说。她怕自己会连累商桑,牵连着商桑也陷入这一团混乱之中。
岑瑾抿了抿唇,,她看见苏伦和自己的新闻时候,本来是想赶着回来解释的。
但没想到她打开了门,却只得到了一阵孤寂。岑瑾的心便狠狠的颤了一下,走进来便一眼望见茶几上的便条。
熟悉的字迹和签在结婚协议上的字迹一样漂亮娟秀,就和商桑一样温柔。岑瑾抿了抿唇,唇角勾起一抹轻笑。
商桑离开了,也许这才是她们应得的,最好的结局。她想着,也压住了自己想要去找商桑的心。
但岑瑾却始终没有得到安宁,她假装一切正常的上班,假装一切都不存在,就好像商桑从来没有出现过。
秘书助理也仿佛是得到了暗示的忌讳,她们从不敢在岑瑾的面前提及商桑,只是偶尔,也会疏忽。
秘书朝着岑瑾轻声的道:“总裁,要回家吃饭吗?”
岑瑾以前每次都会回家吃饭的,因为商桑会回家做饭。
这个时候岑瑾便会有点恍然,她下意识的想要答一句好,但最终却只是揉了揉额头,淡声的道:“点外卖就是,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秘书动了动嘴唇,心想岑瑾的工作大概永远也做不完,她已经很久没有正常上下班了。
但老板不下班,几乎公司里面有一半的人也不敢走,大家灯火通明,在背地里猜测着岑瑾到底怎么了。
“总裁想吃什么?我这就点。”
他按下思绪,朝着岑瑾伸出了手机,岑瑾一顿,她对吃的实在是没有什么研究,但商桑好像很喜欢做家常小菜。
那些带着些许微辣的菜肴,略微烫过舌尖,商桑就会露出满意的笑容,像是一只午后夏日的猫咪。
她抿了抿唇,屈起长指,随意的点了点,淡声道:“就这些吧。”
她一个人吃着外卖,和商桑做的菜肴明明一模一样的名字,却感觉不到那一份特殊,只觉味同嚼蜡。
身边再也没有絮絮叨叨的声音,也没有牵手的温柔,没有月牙弯的眸子微微眯起,没有沙发上那个紧绷的身影,倔强温柔看着自己。
她坚持着的东西,她温柔的笑容,以及永远都为自己考虑。
她的出现,像是一抹光,给自己晦暗的人生,带来了温暖。
可如今……
岑瑾沉默的在深夜回到家中,却只能疲惫的躺在沙发上。
她无可抑制的想起了商桑,无可抑制的想象着商桑还在的时候。她以为她可以放下,也许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可是根本没有用!她无论多晚回家,只要一打开门,她就会下意识的想要寻找商桑的踪迹。
她打开了商桑的卧室,却只能看见干净整洁的一切,但她却会沉默的站在房间里很久,就好像这样就能留得住商桑一样。
这样的日子如此反复,令岑瑾终于明白她根本就放不开商桑,也不想放开商桑。她想要和商桑在一起,想要和她长长久久,想要和她一辈子,她不愿意让商桑再次离开自己的视线。
放手?
岑瑾低声嗤笑着,她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放手,那一股想要和商桑长久的念头缠绕着岑瑾的心,令她几乎无法反抗。
她生不出别的心思,她拼命的在空荡孤寂的房子里寻找着有关于商桑的一切,每天用酒精麻痹自己,仿佛这样就能够看见商桑。
但清醒过来,她依然是看不见商桑,这种巨大的反差令岑瑾几乎想要发疯,却又生生的被理智拉扯着,令她什么只能困守在原地。
她思念着商桑,却不愿联系商桑,怕带去给商桑的也许只有痛苦和无奈。
而这一切,商桑丝毫不知道,她只知道岑瑾并没有联系她,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样。而商桑也假装不再想着岑瑾,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商爷爷和独竹舞事业上。
之前的团长听说商桑回来了,也特地上门来请商桑。
“独竹舞艺术团?”商桑捧着温水,素净的一张脸庞上带着讶异,声音温柔:“您想要让我当团长吗?”
团长点了点头,她抬起头脸上满是赞赏,朝着商桑的语气显得很是郑重:“桑桑,这个艺术团原本就是你爷爷一手创建的,之前你们离开你把艺术团交给了我,但是如今你既然回来了,我自然要把它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