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耀一般地没有避讳顾厌离的视线。
帝王却没有如同他想?象那般生气嫉妒,顾厌离的眉眼一下子又柔和了?下来。
男人只是淡淡地颔首。
“小纪也要保重身体。”
——别为了?我,流太多?无用的血。
新?帝登基一切从简,不过京城里倒是上上下下热闹了三日。
酒楼里,带着面具的少年豪饮下一口胭脂醉,听着周围叫好的声音重重地将碗放在了桌面上。他环视一圈,喝的醉醺醺的纨绔们眼里都带着亲近,显然是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纪公子,您老带着这个面具多闷呀。”
有一个穿着粉红裙装的女子闪身凑过来,喝的微红的脸颊带着酒气,她笑吟吟地摸着冰冷的白面具,眼底是好奇。
——都说?林家小公子貌丑无盐,她倒真想看看
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像一条蛇,半倚在?桌子和纪枯的身侧,少年健壮的胸膛让她微微红了脸。不过有酒色掩盖,并不明显。
她向上攀附的手被人轻巧地捏住。
“哎!纪公子不喜欢我?们问他的脸,你这娘们不要多事。”
拦住她的是太傅王家的小孙,她自?知这是贵人替纪枯找脸面,慌慌张张地跪在?一旁道歉。
这一个小插曲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只是偶尔有人调侃地看向那个面具。可惜了,但看身材真是个不可多得的风流君子…
“纪老弟,我?敬你。”刚才出声阻拦的王公子率先?起身,“以后,就要叫你国舅了!”
被人簇拥在?其中高声恭维劝酒的少年听到这话,微微一笑。
他客气地敬了回去:“林家偏安一隅,哪里有这样的鸿鹄之志。”
这是谦词,也是推脱。
王公子却不乐意了,大手一挥又让人上了两壶好酒,嘴里念念叨叨:“怎么?没喝几杯就这么?胆小,你没听上书房先?生教的那句吗…我?看用在?这里正合适。”
他皱眉,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嘟囔了几句才有人慌忙救场:“王兄好记性!先?生说?‘山不来就我?,我?就山去也!’”
“哈哈哈。”
“啧。”
在?场的人无不是哄堂大笑。
这事哪里是林家可以左右的,自?古帝王正妻都是要礼部细细选过——名门闺秀,才貌双全。可如今这位,百姓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吗?是圣上亲自?写了名字送去国寺的。
“你这小子没有鸿鹄之志倒也作罢。”
“我?怎么?瞧着…却有几分鸿运当头?!”
“哈哈哈哈哈…你啊你啊……”众人喝着喝着又闹做一团,笑着抱到一起滚落在?旁。没有人注意到少年逐渐冰冷的神色和愈发狂放不羁的灌酒动?作。
纪枯的下颌绷的很紧。
从酒楼离开进入无人察觉的暗巷时他就猛地扯下了阻碍视线的面具。与外界传闻不符的是——他的脸光洁平滑,俊逸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