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两人给我抬上车去。”
我看到两个高壮的男人冲进来,看样子应该是红坊内的保安之类。
他们或许跟唐昭的时间不短,拿钱办事不说话,干净利落。
“缘姐。”
他们两人先去搬“陈望”,我倒在地上几乎还动不了,但意识清楚,心里更是紧张到不行。
“这男的不行了吧?满脸血,还有气么?”
唐缘眉头一皱。
“什么满脸血?”
她之前开枪打中了陈望的腿,头上的伤怎么来的?
“我打的。”
冯玉指了指地上的台灯座。
“他不老实,想偷袭唐易。”
冯玉说,“我就打了他一下,不……不会死的吧。”
“还有气。”
唐缘上前探了一下颈动脉。
两个男人带走“陈望”后,唐缘来到我身边,揪着我的衣领将我拎提起来。
“你也还有气吧?”
我说不出话,只能由着她将我拖扛。
“妈,赶紧回家。”
唐缘出门前再次对冯玉嘱咐。
“无论谁来找你,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这些事,跟你没关系。”
“缘缘!”
冯玉靠着门,忍不住瘫软滑倒。
我看着冯玉,以及从这个视线瞥过去的直线位置上,被我藏在柜子后面的陈望露出的半只手。
从这个门出去,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跌跌撞撞被丢上车,唐缘用扎带把我们两人的手脚都捆住。
她这么谨慎,重伤之下还在担心我们能有动作,却始终没留心去查看一下“陈望”的脸。
我想,大概是因为人性如此。
没有人可以永远地,不信任所有人。
车摇摇晃晃,那两个高大的保镖一个在开车,一个坐后排,在我和“陈望”身边看守着。
唐缘在副驾驶上,我听到她摆弄着手枪和子弹的机械声。
我不知道生活有多少个残忍的方方面面,能让一个人的血液一点一滴失去体温。
我认识唐缘的时间不长,可我分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过很多正向的东西。
她完全,可以不用选择这条路的。
“唐缘。”
我靠在后车座上,瞄了一眼昏迷在我身边的唐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