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这段时间很少联系,时野都是从张淳那里打听他的情况,闻声他皱起眉,“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周晓晓在电话里支支吾吾,“我有点害怕——”
“害怕?”时野脚步一顿,“害怕什么?”
“时野哥,”周晓晓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无助,“你能不能过来我这里一趟,我真的有点害怕。”
周晓晓他最是了解,看似清纯的外表,内里其实早就被世故浸透了,但小孩本质并不坏,听声音这次不像是装的,时野站在那里思考几秒,颔首宽慰道,“好,我马上到。”
周晓晓几乎喜极而泣地嗯了一声。
“晓晓怎么了?”看着时野冲回来拿上东西转身就走,沈清悦有些担心地问道。
时野也搞不清楚状况,“我去看看,马上回来。”
三十分钟后,时野从出租车上下来,冲进小区大门,焦急的背影眨眼消失在一排排混乱停靠的自行车之间。
沙沙——
斜对面,马路边的灌木,一个身影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快得仿佛只是错觉。
手机亮了又暗,循环往复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
卧室内,林诚素洗完澡躺靠在床头,腿上摊开一本书,许久没有看进去两行。
又一次摁亮手机屏幕,他看着时野的好友申请页面,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人家的名字。
两天了,消息再次石沉大海。林诚素有些心绪不宁,余光里,一瓶香水摆在床头,被他拿过来攥在掌心来回翻看。
挚爱永恒。
圣洁的洁白花朵在夜色中绽放,前天晚上被他从书房架子上无意中翻了出来,指尖顶开瓶盖,一缕甘醇的香味随即飘散,裹着淡淡的甜在鼻尖萦绕。
将瓶口凑到鼻尖轻嗅,一阵心悸在胸腔内升腾而起,林诚素眉心轻蹙,用掌心压住太阳穴,身体里却不受控制地荡起隐秘的感觉。
有些不自在地在床上动了动,腿上翻开的书本滑落在旁,林诚素难以自控地迷恋着这个味道带来的微妙悸动,甚至连愈演愈烈的头疼都被抛之脑后,眼前逐渐浮现一片潋滟水雾,他轻咬住唇,一只手攥着香水瓶,另一只手则鬼使神差地——
等到香水瓶在颤栗的指尖无声滑落,林诚素将脸埋进枕头,喉结轻滚,无法自持地发出一声引人遐想的闷哼。
鼻尖萦绕的香味仿佛拥有神奇的魔力,能让他抛却一切自甘沉沦,林诚素双目失神,有些震惊自己居然沉迷到这种地步。
水龙头哗啦作响,浴室里,林诚素双手撑着台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雪白的脸颊上顶着两坨醉酒般的酡红,几缕湿漉漉的发丝垂落额前,浅盖住的迷离双眼亮得惊人。
他不禁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肯定是这几年醉心工作,刚刚才会激动成那样。
收拾干净从浴室出去,林诚素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看向外面。
可能是禹城的夜景过于斑斓绚丽,这一刻,他被各种事情困扰的心情似乎也变好了不少。
叮——!
埋在被子下面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林诚素回头,快步走到床边,在凌乱的被子里翻找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