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貌似钻过灶坑的蛇缠在那根垂到他另一侧颈项的蛛丝上,咧成一百二十度的嘴还没有完全闭合,外露的尖牙闪烁着健康的光泽。
脏得完美融入黑夜的熊头慢了半拍,不知从哪个角落“跋山涉水”滚过来,一脑袋将那个站笔直的人给撞趴下,泄愤似的来回碾压。
秦悠:“……”
她看向尤浩戈:“先报警还是先叫救护车啊?”
尤浩戈咂咂嘴:“要不给火葬场也打个电话吧。”
屋里的老鬼仍在声嘶力竭怒吼:“你要抓的是我,我在这里,别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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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茬的邪修尚余一口气。
蜘蛛和蛇精轻蔑地在蛛丝上荡啊荡,它们可是很有分寸的妖呢。
邪修被玄易的医学院拉走,连抢救带调查,后续由校方出面处理,不用秦悠和尤浩戈操心。
老鬼跟着玄易的车去了学校,它的后辈魂魄尚未找到,是被炼了还是能救回来得有个说法。
垃圾山热闹过后回归冷清,秦悠瞅瞅这满地狼藉,再瞧瞧挂那嘚瑟的蜘蛛和蛇精,以及那满地泥水沟打滚的熊头……
她深吸口气,微微一笑,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大扫把,大头朝上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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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升起时,垃圾山恢复往日齐整,所有不该出现的物件全都不见踪影。
包括尤浩戈。
秦悠睡起来找一圈也没瞧见昨晚留宿的尤老师,只好边炖鱼汤边发信息询问。
尤浩戈回:那老混球踹我那脚忒狠,不赔我三成家底这事没完!
秦悠的心狠狠一哆嗦:踹坏哪了?
尤浩戈:踹坏我冲上去的造型了!
秦悠:……
尤浩戈:他还扎坏了你房子,你也可以来要赔偿。
秦悠想了想,套上牛车携家带口去了玄易。
跟她打过交道那位新入职的小老师吃了一惊:“怎么了这是?”
秦悠把自家苦主挨个搬到地上。
蛇精的尖牙上绑两个蝴蝶结绷带。
蜘蛛用蛛丝把它圆滚滚的小身体裹成个蛹。
熊头掉一只眼珠,口歪眼斜。
小老师刚要细问。
拉车的老牛哐当一下卧倒在地,大眼珠子翻白四蹄乱踢,眼瞅要抽。
秦悠卸掉牛鞍,一面安抚它一面低声警告:“戏有点过。”
老牛侧身躺倒,在刚冒新芽的草坪上来了个陀螺旋转。
秦悠:“……”
她装作很紧张地横挪几步,生怕小老师看到仿佛要吐白沫的老牛正在边转边偷啃草皮。
自以为被好几个诈尸追过就是经验十足的小老师傻眼了,他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可他能做什么呢?
这时,尤浩戈从医学院主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