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听澜回神:“没事,我理解,找个车送我到家门口就行。”
他打过很多工,小时候送报纸送牛奶,也捡垃圾换钱,大了刷盘子,卖小物件,钱不好挣,谁都不容易。
保安一楞,连忙点头。
转头和同事说起这件事,唏嘘道:“挺好个孩子,一直独来独往,脸色也不好,看着怪可怜的,倒是那个假的,那待遇,像他才是真的”
同事寻思道:“真的假的闹不清楚,想想都憋屈,你说他打人,是不是因为这个?”
消息转了几道弯,从卫听澜有暴力倾向,变成了假少爷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欺负的真少爷忍无可忍。
卫听澜不知道风评变好,回去就收拾东西。
叔叔阿姨都叫了,再住这儿就不合适,而且经过魏先生的事,他意识到外面的人比陶家的好相处多了。
死过一次才明白,血缘也就那么回事。
和谁相处的来和谁处,怎么高兴怎么来,很简单的事,犯不着拧巴。
东西没收拾完,陶家其他人就回来了。
佣人通知卫听澜,让他去客厅。
客厅一家人都在,陶辰被陶母揽在怀里,陶旭坐在一边剥橘子,剥一半掰开,顺手塞给陶辰。
陶父沉着脸坐在一边。
陶辰把橘子塞给陶爸爸一半,陶父脸色就好了很多。
下个楼梯的功夫看到这幅父慈子孝的片段,卫听澜更觉得前世的自己可怜又愚蠢。
多明显的事,他是个多余的人。
他也没客气,找了舒服位置坐,和佣人说:“我想喝海鲜粥,多放虾和水。”
有了他之前踹人的壮举,佣人没支吾,麻利的去了。
卫听澜提要求提的理直气壮,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忍着憋着让着,生怕被嫌麻烦。
本来么,卫家既然生了他,就该养他。
弄丢了他让他吃了十来年的苦,怎么补偿都不过分,吃吃喝喝零花钱这些,来者不拒。
等他成年了,大家各走各的。
卫听澜这样坦然,陶辰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陶旭以为他还想着被卫听澜欺负的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莫名的忌惮让他没有斥责卫听澜,只问道:“你和魏先生认识?”
魏家的大本营在京市。
也就魏先生的姐姐下嫁安市的贺家,安市气候比京市好,魏先生腿不好,这几年的秋冬才多半在安市住。
但纵然是他,在宴会上也只能跟着父亲给魏先生敬杯酒,说话就没资格了。
可卫听澜和魏先生在电梯里的情形,之前看着惊心动魄的,但是事后想想,他们好像认识?
陶父也看过来。
卫听澜:“之前在医院差点昏倒,他扶了我一把,是个好心人。”
好心?
多好心的人会囚禁亲生父亲,送亲生母亲去精神病院,把两个年长的兄长和年纪差不多大的侄子,丢监狱的丢监狱,赶去国外的赶去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