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儿领着人到处找她,黎宿野去了族学,并不在找猫的行列。
孙公豹放弃了挣扎,由着大姐儿抱着,她要搂会儿觉。小主人白日里还要上学,晚上再去寻他。
族学里,一群娃娃又吵得乌烟瘴气。
黎景舟带着弟弟黎景年又将黎景启与黎景程围了起来,他们一脸得意地看着被围困住的两人,然后对着黎景启大声辱骂道:“都怪你们一家扫把星,你们来了,害得我们二房,都没饭吃了。
不过是大伯养在外面的外室子,回到侯府还敢兴风作浪,怂恿着伯父伯母与我二房决裂。你们的娘就是个不要脸的骚货!……”
他们的骂声越来越难听,让黎景启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然而,他越是慌张,越是结巴,让他无法流畅地表达出自己的愤怒和委屈,只能结结巴巴地反驳道:“你…们……胡…说……你…们…胡…说。不许说我阿娘”
周围的孩子们听到这一幕,纷纷哄笑起来,他们把黎景启和黎景程当成了一个笑话。
族人的孩子都是看人下菜碟的,毕竟刚刚经历了黎景程掉进粪坑的事情,大家对大房与二房都有些忌惮,不敢轻易招惹。
因此,许多孩子选择保持沉默,冷眼旁观,将这场争吵当作一场闹剧来看待。
因为即使二房有一天真的被赶出了侯府,他们也惹不起。黎景程日后是要继承庆远侯府的,这事儿板上钉钉,他们还靠着侯府生活,更是惹不得。
“你娘是个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还胡说咧?结结巴巴,明明就是说到了你们的痛处。”黎景舟鹦鹉学舌般,数落着黎景启两兄弟。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模仿得十分到位,让人不禁联想到那个尖酸刻薄、胡搅蛮缠的二夫人形象。
黎宿野一听,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黎景舟学的肯定是二婶婶,这个十来岁的孩子哪里懂得这些,一定是有人教导他这样说的,或者是他从大人那里听到后学来的。想到这里,黎宿野不由得对二房的人产生了更多的厌恶之情。
子不教,父之过,都将两个不懂事儿的小孩教成什么样子了?!
而就在这时,只见黎景程突然跳起来,狠狠地给了黎景舟一个大鼻兜,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黎景舟猝不及防地挨了这一巴掌,脸上立刻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手指印,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你敢打我!”黎景舟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黎景程。
黎景程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愤怒的喊道,“谁叫你骂我阿娘,骂我们,活该!”
“我就要说!你能把我怎么样”黎景舟冲上去和黎景程扭打在一起。
黎景启想要上前拦架,谁知被黎景年一脚踹到地上,黎景启不敢还手,只有挨打的份儿。
一旁的黎宿野没动,他可不想祸水东引。
倒是看热闹的其他族弟,赶紧上前将两人分开,“别打了!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
黎景程和黎景舟却不听劝,依旧互相瞪着对方,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脏话。
黎景舟脸上的五指印醒目,黎景程个小,脸肿的像个猪头,注意看,还有些好笑。
黎宿野无奈地摇了摇头,都是兄弟,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何必要干得你死我活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江氏带着卢晓虞恰好看到了正在打架的几人。
江氏一眼就看向了黎宿野,现他安然无恙地站在远处,这才放下心来演戏。
于是,一把将黎景程拉到身前,仔细的为他检查伤势,都是些皮外伤,这才开始大声哭喊起来:“景舟啊,你们两兄弟都这么大人了,下手不知轻重!还总是欺负弟弟呢?
弟弟才几岁,你们几岁了?再过几年都要及冠了,还不懂事!
上次你们将他弄到粪池里,差点没命,我看在都是黎家子弟份上,我没有跟你们计较,也没有责罚你们,难道你们不长记性,就不知道悔改吗?
来人啊,去把二老爷叫来看看,一天到晚都不得安宁。如果实在相处不来,那就让先生单独给你俩上课吧!你看看,你看看……”江氏一边说,一边面向卢晓虞诉苦。
江氏的态度很明确:其实并不是她不想管教卢晓虞的儿子,只是因为二房总是惹事生非,让她感到非常无奈。
而卢晓虞自然也是心疼不已,毕竟那是她的心肝宝贝,看着黎景程被打得鼻青脸肿,心里难受极了。
但是,由于她只是个姨娘,而且儿子已经过继到了江氏名下,所以她也只能无奈地苦笑。
二老爷黎秉锐没有亲自前来,而是派遣了二夫人成氏作为代表。
江氏深知老二此举背后的深意,无论今天孩子们的事情是大房还是二房的过错?他都不会现身。
一来,他不屑于与妇人们计较,以免在外人面前失了他的文人风度;二来,他担心江氏会再次提及分府之事,因此派成氏前来,希望能让她们妯娌之间掰扯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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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为了让二房尽快搬离侯府,江氏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她下令断绝了二房的所有开支,甚至包括府中的下人,如果他们的身契属于庆远侯府,那么他们都被悉数调回了大房。
如果二房想要继续留用这些下人,就必须自掏腰包支付他们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