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玳玳理直气壮地回,“他什么时候帮我了,他没帮我。”
沈清成他们聊了一会儿天就被麻将声给吸引了过来,孟玳玳知道陆北一直站在她身边,但没理他。
沈辉慢悠悠道,“没帮你,那你俩对什么眼神?”
“我们什么时候对--”孟玳玳话出口,嘴马上又闭上,她以为她没理他,可能是她潜意识的行为,她一遇到不确定的牌,就会转头看他一眼,沈辉不点破,孟玳玳自己都没意识到。
周念柔看到孟玳玳的脸都红透了,她嗔一眼沈辉,“那是人玳玳和陆北有默契,连话都不说,光对眼神就能看懂对方的想法,谁像你,非要碰一下我,碰一下我们还不一定能对上意思,我估计我们连三分的默契都没有,白结婚这么多年了。”
陆北笑着开口道,“大哥和嫂子快别拿我们调侃了,我们哪儿是在对眼神,这是来的路上,我惹她生气了,她一直看我是嫌我站在她身边烦呢。”
沈清英看陆北一眼,何敏悄悄冲沈清英使了下眼色,她就说这个小伙子情商高,先不说备的那一后备箱的礼物,每个人都照顾到了,足见他的用心程度,就说刚才这句话,大大方方把他惹孟玳玳生气的事情拿出来说,先是不动声色地给孟玳玳解了围,又是在借着这句话跟沈清英陈情,他既然敢说出来,就说明他肯定是在想办法哄人,最后还不着痕迹地救了沈辉的火,沈辉总不能接他媳妇的话说,他们白结婚这么多年了。
沈嘉言趴在桌角,若有所思地冒出一句话来,“爷爷,小姑姑这是不是叫,赌场得意,情场失意?”
一桌子的人,除了孟玳玳和陆北,都笑了,连沈清英的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孟玳玳到后面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再没往旁边转头看一眼,没看一眼的后果是她又输得一塌糊涂,虽然不应该,陆北对这个结果还挺乐见其成,他总不能真叫她,赌场得了意,情场失了意。
孟玳玳洗完澡,把自己扔到大床上,床晃了三晃,她刚吹干的头发也跟着晃了晃,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把心里的憋闷给叹出来些,可作用好像也不是很大,压在枕头下的手机起了震动,孟玳玳拿过手机,看一眼屏幕,不太想接,犹豫的瞬间,枕头的一角碰到了绿色的键。
她的眼睛对上了他的眼睛。
既然接通了,孟玳玳也就没挂掉,她把手机放到被子上,手机的镜头对着天花板,她语气有些不耐,“干嘛?”
陆北道,“今天输了多少?”
孟玳玳嫌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北回,“怎么和我没关系,是我害你输的,要是我看你的眼神没那么明显些,你哥也就察觉不到了。”
……他这明明是在说反话,哪是他看她的眼神,分明是她看他的眼神,孟玳玳不想和他再说话,“你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挂了。”
陆北说,“我胃有些不舒服,你有没有带胃药?”
孟玳玳直截了当地回,“没有。”
陆北道,“那要不我去问问舅舅,看看家里有没有备用药,我今天晚上好像吃多了,胃里压得难受。”
孟玳玳手扯着枕头的一角不说话,他胃不好,米饭吃多了就容易犯胃酸,舅妈怕他吃不饱,给他盛的那碗米饭里压得很实,一碗都要顶两碗了,他又吃了她大半碗的米饭,胃不难受才怪。
她不说话,陆北也不催,过了好一会儿,孟玳玳开了口,“我去问吧。”
“那我去找你?”
“不要,你等着,待会儿我给你送上去。”
她说完就挂断了视频,在床上坐着发了会儿呆,然后起身下床,套了件外套,从包里拿出胃药,还有早晨她从兜里摸出的那个盒子,提着脚步上了三楼。
她刚走到门前,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孟玳玳把药和盒子塞给他,转身就想走。
陆北拉住她的手,低声问,“你包里常备着胃药,是因为我?”
孟玳玳顿一下,轻声嗤他,“你可真爱给自己脸上贴花,我包里备着胃药,是因为我爸,你不知道他胃不好。”
陆北笑,“我不爱给自己贴花不行,你都快不要我了,我再不给自己贴点儿花,你就更不会看我了。”
现在不是在车上,孟玳玳能施展开,她上脚要踹他,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
是沈清英和何敏,在商量明天沈清成生日的事情,明天沈清成是整五十九岁的生日,他们这儿的说法是过五十九不过六十,所以明天的生日要大办,这也是孟玳玳要再赶回来的原因。
孟玳玳听着她们的声音是在往上走,她还没来得及说让他松开她,她已经被他拉进了屋,门轻轻关上,陆北圈着她,将她抵到了墙上,孟玳玳推搡他,陆北腿压着她的腿,胳膊压着她的胳膊,两个人谁都不出声,身体的距离在沉默中远离又靠近,孟玳玳还要推他。
陆北抵到她耳边,唇擦着她的耳垂,把低语送到她的耳朵里,“你想让你妈知道你现在在我屋?”
孟玳玳不动了,咬着唇瞪他。
沈清英和何敏的声音越来越近,经过房间门口,又上了楼。
陆北俯身碰了碰她的唇,“别咬自己,会疼,想咬就咬我。”
孟玳玳真的咬上了他的肩膀,她妈说得对,她干嘛要自己生闷气,要气就气死他,她气不死他就干脆咬死他算了。
她牙齿一用力,陆北“嘶”了一声,孟玳玳想不管不顾地继续用力,最后又停下来看他,“你少装可怜,我根本都没用劲儿,你嘶什么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