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二堂叔经历一系列惨事,移了性情啊。
他为自己之前的臆测羞愧。
“老大你带了玄术士过来,我其实很矛盾,我想让□□检查出问题,找到幕后凶手,又担心□□找到问题,但找到萱萱身上,萱萱是个好孩子,若萱萱知道自己信誓旦旦说保家的符成为杀她爸的推手之一,我担心她会想不开。”
所以,他才会在阻拦□□和不阻拦间徘徊犹豫。
不过现在萱萱也死了,这些事也不用再瞒着。
听完二堂叔的话,郑钧爸爸沉默了。
他没想到,后边还有这么多事。
老三是玄术士,却什么事都查不出来,□□也声名赫赫的风水师,也什么都没查到,幕后之人那么厉害,难道他二叔一家真的要白死了?
见场上沉默下来,林欢轻声开口,“咳,各位。”
场上众人瞧向林欢。
林欢将郑宣的个人相片摆件放到桌上,之后干净利落地从后边打开相册,一张黄色符纸从相册里滑落出来。
“这是什么?”
郑钧凑过去,郑钧爸爸和二堂叔连忙拉住郑钧。
二堂叔骂道:“你这个傻宝崽,那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凑过去干什么?小心冲了煞。”
二堂叔骂了人,郑钧爸爸将骂人的话语吞了下去。
郑钧小声嘟囔:“有欢子呢。”
郑钧爸爸没听清郑钧含糊的话,但看他神色就知道不服气,也懒得骂,直接一巴掌拍向郑钧后脑勺,又望向林欢,问:“欢子,你找到的?”
二堂叔小心翼翼凑近,待看清符箓上暗红色的纹路,瞳仁忽然睁大,凑到桌边,声音哽咽,“是萱萱请回来的符,这张符,和之前老三毁掉的一模一样。”
现在想来,老三没找到其他的符,只毁掉了他看到的门后的符,但怕他担心,故作轻松的说都毁掉了。
林欢道:“这张符,三堂叔没找到,□□没察觉,是不是和之前房屋被人动了手脚,但三堂叔一无所觉一样?”
郑钧爸爸反应很快,“你的意思是,萱萱请来的符,就是从对房屋动手脚的那寻来的?”
“对。”林欢点头,“那个玄术士针对叔叔你二叔一家,想来不会再让其他玄术士插手,让自己的行动平生波折,所以,所有布置,十有八九都是他。”
林则书不解:“就算得出是同一人手法,又能说明什么?幕后之人,还不是毫无头绪?”
林欢瞥向林则书,摇头道:“no,no,no,这说明了很多东西。”
他将相册放到符箓身边,点点符箓,道:“萱姐只是个普通人,她哪来的人脉接触玄术士?她为何又对那个玄术士,深信不疑?”
“不疑到让她偷偷放置符箓,别让她家里人知道,都听了进去?”
二爷爷一家遭到玄术士暗算,又萱姐听见三堂叔是玄术士,按理说萱姐请来符箓一定会先让三堂叔瞧瞧,毕竟,那是她至亲至爱的爸爸,是她世上最信任的人,可是没有,萱姐偷偷地将符箓按照幕后之人布置放置,若非二堂叔瞧见,她估计连二堂叔也不会解释半分。
但,纵被二堂叔瞧见,她也没将自己藏符的地方供出来。
所以,到底是谁,能在信任这块,比得上她相处二十余年的亲人?
依旧是郑钧爸爸反应最快,“向她提起那个玄术士的人,必然是她最亲信的人,她从未怀疑过他,所以,才会对他推荐的大师,深信不疑。”
“对。”林欢点头,望向林则书,“林先生,您身为萱姐另一半,您说,有谁,能担得起她这样的信任?”
郑钧爸爸、郑钧和二堂叔都望向林则书,郑钧爸爸和二堂叔心起疑虑,盯着林则书双目发狠。
却又想起郑萱往日与他的恩爱,担心怀疑错人,又将怒气按捺了下来。
二堂叔道:“小林,你一直跟在萱宝身边,萱宝是从谁那知道的玄术士,又是从哪请来符箓?”
林则书苦笑,“大伯,三叔,不瞒你们,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听说,家里遭了玄术士算计,我第一次知道,萱萱还请了符,她从来没有说过。”
“萱萱可能是不想我掺与这件事吧。”
林则书低头抹脸,有些被郑萱背着他干事伤到。
“自爷爷奶奶去了后,萱萱少言寡欢,常常抱着手机发呆,或许是在手机上遇见什么人,也说不定。”
“现在有些人最善蛊惑,哄得人忘了亲人,忘了爱人,只一门心思地相信他。”
林则书说的这事,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
儿大避父母,儿女大了,不在父母身边,他们在外发生了什么事,父母难以察觉。
只有林则书这个伴侣,朝夕相处,纵然郑萱不说,或许也能在生活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些什么事,当然也有可能萱萱瞒得好,他一无所觉。
林欢语带玩味,“萱姐偷听那番话,知道从未知道的真相,必然受到大冲击,她没和你说过?”
不等林则书开口否认,林欢继续开口,“好,假设她没开口,但神情必然有异,你身为她的枕边人,知晓她因为爷奶过世心情不好,而十分关注她情绪的爱侣,没察觉到她神色异样?没留心她之后的行为?”
这和他之前的爱妻人设不符。
“她在老家得知这事,她哪来的渠道,短时间内寻到玄术士,并对那玄术士深信不疑,按照他的布置一一照做,连父母也不说?”
林则书又想开口解释,林欢再次截住他的话,“假设那玄术士是她以前认识的,她认识的,你不认识?没提起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