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我降的伏虫,应该也快要作了吧!”钱晨掐指推算着时间,他选了一处没有遮挡的开阔之地,遥遥锁定着焦埠镇韦府的气机。
“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借我这把刀杀韦泰平这个废物,又借韦家这把刀来除掉我。”钱晨冷笑道:“能在江湖厮混的旁门左道,果然都并非易予之辈,明明我已经显露了不过练气层次的修为,却还如此谨慎。”
“若是你像梅山派的那两人一般鲁莽,我不就早解决你了吗?”
“刚刚若是杀了韦泰平,岂不如了你的意?先除恶,再惩帮凶,韦泰平只是帮凶,而你才是恶啊!”
钱晨将七煞幡插在身后,收拾出一块圆形的平坦空地,用乌金黑煞钩削平了一块大石作为桌面,拿出从三阳村随手截取的一段桃木,削成剑形,又削了三面简陋的令牌出来。
他从龙雀环中放出碧磷五毒,令其爬到石台之上,坐落五方。
然后将腰间的红皮葫芦解下,放到石台的右侧,三面桃木令牌放到了石台的左侧。
又将灵光镜、龙雀环、缚魂索、苍天金轮放到石台前,取出了三张灵符,放置在石台正中,钱晨拿起桃木剑,以真气洗练,气机交感,依照时序确定了时辰……如此这般,一处法坛才算粗陋布置完毕,钱晨因为并非通神做法,因此不供奉神像,又因为并非辟邪除魔之法,也没有供奉三位道祖。
只是以五毒化身为奉,象征五毒精神!
待到天色完全暗了,算定的时辰将至,钱晨才睁开眼睛。他左手挥手洒出一把玉屑,右手桃木剑沾上丹砂,抖落剑花,红色的丹砂在空中留下丝丝痕迹,构成一道符箓,才听钱晨喝道:“百鬼招来!”
敕令一出,天地响应……
焦埠镇城隍庙中韦城隍听了夜游鬼差的回报,正待继续处理公务,就听闻了这一声敕令道音,叹息一声:“果然是道门真传!”唤来鬼差道:“有道门弟子开坛做法,本路鬼神皆要给予方便,你去放阴土羁押的恶鬼出来!”
那城隍庙后……断头鬼、吊死鬼、食吐鬼、疾行鬼、猫鬼、狐鬼、琵琶鬼、食血鬼、蓬头鬼、大力鬼、独角鬼、溺死鬼、穷死鬼等群鬼夜行,被一股无形大力瞬息之间摄去数十里外,拜在钱晨的法坛之下。
钱晨洒落的玉屑化为精气,被群鬼争食。
“群鬼刑厉之气!”
钱晨桃木剑一引,便从群鬼身上截取了一丝气息,封入那令牌之中。
这时候却听到啾啾一声,豆大的耳道神偷偷爬上了法坛,捡那玉屑来吃,它怯生生的看着钱晨,抱着一点玉屑很可怜的样子。钱晨无奈道:“算你报信有功,与我守护法坛吧!”这时候耳道神才欢喜起来,捡起两颗玉屑,站在石台上红皮葫芦旁边,昂挺胸,腆着肚子,做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来。
只是它身量太小,怎么也不像守护法坛的神将,而像一个小小的玩偶。
这时候又有两只小精怪跑了出来,却是钱晨见过的金银童子,它们也期盼的看着那灵丹玉屑,钱晨只得道:“你们做两个随侍童子……”
很快又有白蛇、灰鼠、刺猬、狐狸、黄鼠狼等妖灵嗅着灵丹的味道从老远的山林里赶来,还有许多其他妖灵,只是钱晨一点符水就打了,只留下了这五只最有灵性动物。
钱晨用桃木剑在它们身上一点,牵引了一缕气机,封在第二个令牌中。
“群妖邪异之气!”
金银童子抬着红皮葫芦,灵光宝镜,站在法坛两边,只见钱晨桃木剑引动五毒化身,借助五毒为祭,牵引了天地之间的一点阴煞精神,封入最后一个令牌中。
只听钱晨最后一声大喝道:“五毒魔煞之气!”
“五毒五妖,诸神百鬼听我号令!阴魄浊尸之气,在於形魂,神常保守。随阴尸之魄,耗动阳灵之精,损失正气,易致於死也……天地外气化为群鬼,感受百虫……咄!”
这最后一声,犹如雷霆,在周围阴灵鬼物的脑海中震响。
灵光宝镜在银衣童子的努力抬举之下,镜面对着焦埠镇韦府的方向,牢牢锁定着一点气机。三只令牌封印百鬼刑厉之气的一枚,先化为飞灰,一股无形的气机,顺着灵光镜的锁定,遁往韦家……
此时韦家的看门人听到大门外传来两声狮子吼,紧接着门口的白虎铜环自行震响。
回到韦家之后就突然昏迷过去的韦泰平,在床上就是一口黑血喷出。守护在床前的家人惊恐万分,连忙跑去禀报家主韦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