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面上看不太出来,好似没什么大事,就是腹部隐隐作痛,隔了大约一个多月后他忽然倒地死了。
花这个半吊子祭司为此而硬着头皮跳了一段神舞,求兽神的原谅。
她不知道怎么跳,也不知道兽神为什么生气,反正先表达一下心意,后来部落也没再离奇死人,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些小子去掏蜂窝!”花提到这事一脸气愤。
烈倒吸一口气,部落里的崽子真是一代更比一代皮,他小时候可不敢这么干。
“没有被蜂咬吗?怎么不见他们肿起来?”
“肿的在后面。这几个崽子跑在前面,没被蜂追上,苦了后面的人。”
“那他们来干什么?”
“跑太快摔了个跟斗,被自己的骨刀划了。”
“哈哈,好笨。”
无良大人的无情嘲笑下,三个崽子哭得像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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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个个灰头土脸,一个一脸血、一个一腿血、一个手以诡异的姿势折着,看样子像是胳膊断了。
“能治吗?”花问青念。
“我试试。”
青念对骨折那位没什么信心,其他两位的伤口看着血淋淋的,倒是比他好处理。
“你们都来看,正好他们三个的伤很典型,之前学的都是护理,现在该学处理伤口了。”
昨天青念都是顾自配药上药,没怎么使唤烈和香,两人还茫然不知跟着她学什么。现在她忽然要教了,烈不禁有些紧张,至于香,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香没在,草、芽和三小只在,她们学也是一样的。
“一般不管任何伤口,处理的第一步就是清创。
如果有一些特殊药液清洗是最好,要是没有,就用烧开后放凉的白水,不能直接用生水。
看着很干净的生水,其实里面藏着不少虫子的宝宝,不信你们可以把一锅生水放角落,几天后里面就会有正式出生的小虫子。”
青念去林子采药前就跟草和芽说过如果石锅做好送来先煮上几锅水,烧开后熄火放着,以后给病人喝就喝放凉的白水。
草和芽照做了,才让青念有现成的凉开水用。
可惜量不是很够,她又让草和芽再煮上一锅,然后把脑壳受伤的小狼崽子抓过来给他清洗伤口。
“哇,疼。”
本就哭得满脸鼻涕的小崽子疼得乱叫,还伸手想给青念一爪子。
“别乱动。”花抓住他的手,把他固定住,又跟青念说:“你尽管治,不用管他们疼不疼。不疼他们记不住教训。”
“对。”远处围观的无良大人起哄。
其中起哄最响的那个还是个熟人,就是曾经想袭击青念的肥。
肥那天醒来后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倒在杂物棚前,以为是自己夜里睡迷糊去奴隶棚找人走错了路。
少年年纪虽小但也要脸,一听别人起哄越觉得委屈想哭又拼命忍住不想掉泪,憋得脸都扭曲了。
青念也憋着,免得被他的颜艺逗笑。
“如果不清理干净伤口,那些留在里面的脏东西就会让伤口红肿痒,严重的还会化脓溃烂。一旦烂,非常难治,要用上传说中不知道在哪儿能采到的药才能治。”
青念还感慨,“其实他的伤不算太重,你们看,他的伤口很浅,就是创面大,里面都是泥砂,这种伤口上完药都不用包得太严实。就是这个位置不太好,伤到头皮了,这一块儿以后可能会秃。”
小小年纪就这么秃然,青念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没听懂什么是秃,也没心情管青念说了什么,额头火辣辣地疼,一激动没忍住化为了兽形。
刚给他上好药的青念表情一顿,冷笑一声道:“很好,我们来学学怎么处理兽形时的伤口。在清创之前要先剃毛,这些毛毛掉进伤口会造成伤口感染,不如剃了。”
可怜的崽子又经历了一遍清创的过程,还失去了一大片头毛。
腿上有伤的孩子一看这阵仗当即变回兽形,又暗暗庆幸自己伤在腿上,就是被剃毛也不会丑。
可他也没有安心太久。
“现在药品还不足,他的伤口浅,就用最基本的,躺上一夜等结痂没有其他症状就可以回家了。这个伤口深的就要多观察几天,用药也要小心。
其实最好是把伤口缝合,有利于伤口愈合。不过,还是那句话,药品不足,不能上麻醉,生缝太疼了。”
“他不怕疼。”花替他回答,“既然敢闯祸,肯定就不会怕疼。”
腿受伤的孩子在心中呐喊:不,我怕。
“以后要当战士的人,怎么能怕痛怕伤。”
孩子要哭不哭,勉强忍了片刻,等青念一上手清创,那眼泪哗哗的,根本停不下来。
“啊啊……”
“真吵,要不要把他嘴堵了?”没有同情心的青念出了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