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说不能让靳桉这么抱着,但因为男人身上冰冰凉凉的让浑身发热的她靠着很舒服,本能又想就这么贴着靳桉。
“你怎么过来了……”
她哑着嗓子问。
靳桉从那处脚踝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嗓子这么哑就别说话了。”
他没穿拖鞋,脱了鞋以后就这么抱着温槿往屋内唯一的卧室走去,“消息发我这里来了。”
温槿一怔。
消息?
她随即想起来方才自己烧得模模糊糊,在客厅找到手机后给科室主任发过去的请假消息。
现在看来,应该是误发给靳桉了。
所以靳桉是……一收到消息后就赶过来了吗?
靳桉正抱着她往卧室走,男人力气很大,单手抱着她脚步也很稳。
发着烧浑身难受,温槿干脆伸手环住他脖颈,把自己脑袋埋了进去,闻到很好闻的薄荷香味。
感受到怀中女孩的动作,靳桉僵了下。
“吃药没?”
他问。
温槿小口小口吸着鼻尖的薄荷味,只觉得身上的难受都少了点,她闷闷点点头,示意自己吃药了。
既然这么关心她,那为什么白天的时候又对她表现得那么冷淡。
这么想着,温槿心里那点难过的小情绪又跟探头的小草似的噌噌冒出来。
靳桉现在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所以在收到消息后赶过来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确认她没什么大事后就离开,还是因为其它……
八年前亲过她就走,把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朱炎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不是混蛋是什么。
每每当她产生这种念头的时候,以往种种少年对她的好又会浮现在面前。
这次也是一样,就在她以为靳桉已经彻底忘记她,不想再和她有过多牵扯的时候,他又会因为一句简单的语音消息,在这么冷的雪天,出现在她的面前。
靳桉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又扯过被她堆成一团的被子过来给她盖住。
看着男人沉默的动作,温槿眼睫很轻地颤抖着,身上和心里都难受得不行。
果不其然下一秒,给她捻好被子以后,靳桉直起身,似乎是要走。
温槿起身,拉着他的手。
她拉得很用力,倒不如说是拽,拽着靳桉的手,用力到指尖都泛起淡淡的白,是不想让男人离开。
表情也很倔强。
她恍惚想起八年前,好像也是这样。
半山别墅的楼梯上响起覃珠和温隽凡的声音,问她喝完酒后是不是难受得厉害,而房间内,她死命拉着正欲离开的少年的手,两个人的手一个冰凉一个滚烫,都是微微发着抖的。
最后少年还是走了,一走就是八年。
靳桉另一只没被她拉住的手蜷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