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到霍格沃茨第一天就拥有了最好的友情的小天狼星在这三年间和朋友们共同缔造了无数值得回忆的奇迹,三个小巫师为了他们一半巫师一半狼人的朋友成为阿尼马格斯,又借助这个身份每月一次的在满月的夜晚游荡于霍格沃茨及其周边一切他们能力所能到达的地方——哦,你说霍格沃茨城堡?他们入学以来每月都有至少十天时间探索它(一年级的时候每月更是平均有二十天)。
完成了不能告知任何人的伟大创举的掠夺者们从此一心想要再做点什么大事,当然,他们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头是不是会被人知晓,只是单纯地想做那些好玩的事。
不过,历史并非循环往复,一成不变,每个人的生活更是有各自不同的琐碎,所以,很难说此时此刻生活在霍格沃茨的孩子们是幸与不幸,因为他们正在体验着许久未见的,暗涌在每条走廊每个人袍底的黑暗。
毕竟霍格沃茨早已禁止的血腥惩罚(大多数人时间只存在于管理员的口中)所反映的时期我们很难考证其模样,现在的一切却都是切实有感,有迹可循的。
不得不说这种黑暗切实让每个人觉察到了如今伏地魔的党羽已经干了不少“好事”,虽然他还没有成为日后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及的神秘人,但确实已经成为一个名声不太好的疯子。
从1972年就开始显露的黑暗如今已连绵四年,曾经暗涌的黑暗现在已经渐渐流淌在阳光下,被其所害的人和追随疯子的人都在每日剧增。而蛛丝一样牵连着的人们在一同颤动着,不管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兴奋。
稳坐布莱克这个姓氏所铸造的华贵椅子的小天狼星能察觉到与他拥有同样姓氏的每个人的兴奋,是的,伏地魔正在宣扬符合所有极端纯血统论调巫师们的言论,他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他的行为就是他们想要的行为。
小天狼星翻了个身。
他不想去回忆那些暑假以及圣诞节里不愉快的日子,虽然近两年的不愉快而比他以前在家所感受到的不愉快还要多,而这些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体内是一个完全成年的自由人,而他的父母只认为他是个孩子。
小天狼星不想去针对三年级暑假在家里因为讨论到月亮脸摔了奶油布丁,同时去詹姆斯家过了剩下的假期的事情(以及其他很多没这么严重的类似事件)评论谁对谁错,但是他在夜里对自己的行为思前想后都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现在新的学年已经开始了,他决定放下已经过去的那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着眼于当下。
——有些时候,太过于追求未来的结果反而得不到什么结果,哪怕是拿着火把前行,远方依然是一片黑暗——那是一片暴风雨时浓云般的黑暗,哪怕是赫赫有名的预言大师特里劳妮也无法堪破这浓云般的迷雾。
或许那些真正被赋予看破迷雾能力的人也会在这一时期迷茫,不知历史到底会从哪条河道走向不可知的未来,而知道未来模样的小天狼星却想、一直想该如何改变那堪称悲哀的命运。
小天狼星望着比浓雾更要阴沉得多的,阴雨的天空。安静地就像在阿兹卡班那无数个无尽头的日日夜夜中他听着海水声音那样,听着雨滴从天空落下,打在窗上、顺着墙壁和树木的枝干流下,落进土里。
很多生命在这雨夜里蓬勃,无论是城堡外的动物、植物、神奇生物、还是城堡内的巫师们。
生命每夜蓬勃而不自知,就像时间前行,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疲于学习的小巫师们却还觉得每一天的每一节课都很漫长难熬——但其实,一天过得很快,一周过得很快,甚至一学期,一年都过得很快。
“没人反对你交朋友,西里斯,事实上只有足够多的朋友才拓宽你之后的人生道路。”奥赖恩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长者那样教导着自己的儿子,“但狼人不适合成为朋友,孩子。”
“起码他们没资格和布莱克成为朋友。”沃尔布加放下手中精致的银杯,说,“相比之下那个平平无奇的佩迪鲁也都可以勉强接受了。”
小天狼星把已经舀起的布丁塞进嘴里,味同嚼蜡般咀嚼着同时冷笑着说:“你们总是什么都知道?”
“老卢平把这件事隐藏得很好,但你要知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儿子。”奥赖恩说,“当然我们对别人家的孩子到底是狼人还是其他生物毫不关心,只要他不是我儿子的朋友。”
“那真可惜。”小天狼星和奥赖恩摆出了一样的规劝表情,“莱姆斯·卢平会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一辈子的朋友。”
“那这个孩子很可能会因为不被其他孩子以及家长所认同的身份而失去在霍格沃茨继续读书的机会。”沃尔布加冷漠地说,“我想这也是所有家长出于安全考虑而做出的最好选择。”
小天狼星的回答是直接摔了面前的布丁盘,吓得躲在角落的克利切不小心尖叫出声。
“卢平确实是个不错的朋友。”雷古勒斯小心地在火上浇一点水,“我认为这足以让小部分知情者无视他那毛茸茸的小问题。”
“那不是小问题,雷尔,那是肮——”
小天狼星摔了银杯打断他母亲的话:“如果你们面前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为什么不去好好研究一下伏地魔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是真像他所说是什么所谓的斯莱特林最后的子嗣,绝对的纯血统的拥护者,还是掩盖了一切不利于自己的东西?”
沃尔布加皱起眉头的样子能让克利切再次尖叫,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伏地魔,但西里斯,现在我们是在探讨的所谓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