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带着楚焉离开了,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有任何人打扰。
女和本来还想从季于流那里得到一些什么消息,但是季于流这个老头就像茅坑里的石头,简直又臭又硬。
没有再继续搭理这个老头,女和反倒是去找了季然。
季然每天就是对着楚焉的尸体说话,每天去采好多新鲜的花放在楚焉的身边,时不时握起她的手,一坐就是一下午。
“楚焉,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没有我,你和师父也许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你们都是无辜的,罪魁祸首都是我一个人。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这么善良的你就这样死去,而我还在苟延残喘地活着。”
季然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拿起旁边的酒坛直接就一饮而尽,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心里还是那么痛。不管怎么样,都压抑不了心中情绪的悸动。
这样的日子,季然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天,女和就在一边看了三天,自始至终都没有打扰过他。但是很多东西,不是不想面对就可以不面对的。
季然拖着晃悠悠的身子走到了外面,企图让外面的凉风给自己稍稍一点清醒。站在晚风中,举着酒,又哭又笑,一点都没有男子的气概了。原来冷冰的他也会有这样的情绪,女和心里有点难过,可惜不是为了自己。
“季然,你究竟还想颓废到什么时候?”女和终于还是
看不下去了,走到季然的身边问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滚!”
季然的声音很苍凉,除了厌恶,再也没有任何的感情掺杂其中。
“你的生死跟我没关系,我要的,不过是你身上的云符。把云符给我,以后你是生是死,都跟我没关系。”
女和站在季然的面前,明明这么绝情的话,女和却说的还是一脸坦荡。
季然笑了一笑,问道:“你是不是本来可以救她的?是不是?”
季然伸出手死死抓住女和的肩膀,眼神里的愤怒都快要把女和烧掉一般。季然从见到女和的第一眼,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他说不清楚这感觉从何而来,但是他就是觉得他认识她。
“是!”
女和一丁点都没有犹豫,也没有一点愧疚,就这么说了出来,再一次击中了季然那颗早就已经破碎的心。
“你明明可以救她,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不救她?你们怎么能都这么残忍,怎么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枉顾别人的性命。你们都想要云符是吗?就为了这块破符,楚焉,楚焉就这么死了。哈哈哈……”
说着说着,季然竟然觉得无比的可笑。原来这世间就是这么不公平,就是做什么不公平。
女和有点心疼起季然来,甚至有一点点后悔自己当初是不是真的应该早一点出手的,就早一点,楚焉也不至于死。
“云符,云符,我给你,我给你。你快点
给我滚吧,再也不要来打扰我和楚焉了,永远都不要。”
季然胡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着,摸了好一阵,终于把一个木牌似的东西拿了出来,上面还刻着字。
一直以来,季然都不知道这云符究竟是什么东西,从自己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携带在自己身上,季然只当是自己父母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遗物。直到前几日里祭闯来,才知道这云符藏着宝藏的秘密。可是这又能怎样,一切都救不回楚焉的性命了。
“要云符是吗?我给你,我全给你。现在你就给我滚!”
季然狠狠地把云符丢到了女和的身上,女和手一伸,云符稳稳地就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季然回了房间,看都没看女和一眼。眼神里的绝望与厌恶,看在女和的心里,还是有说不出来的难过。
是,季楚焉是无辜的。那自己呢,自己难道就不无辜吗?人间再苦也不过百载,而自己,已经整整过了上千年了呀。
女和心里的委屈,除了在半夜寒毒发作的时候可以暂时不去想,其余的每一时刻都在惦记着。谁又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