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上看不见的细丝也浮现出来,等那条细丝变成黑灰色的时候,已经不再是细细一根,上面还附着一团团湿哒哒粘乎乎的东西,看着像臭水沟里漂浮的黑色絮状物。
那感觉就像伸手进臭水沟里,捞那些脏兮兮的黑絮。
钟灵看得直犯恶心,偏偏还不能丢下。
一张漂亮脸蛋,气得白了黑,黑了白。
桑肇:“……”
他算是明白无心为什么要擦手,又为什么把擦过手的布给他了。
“这该不会就是九难吧?”桑肇见钟灵恶心得不行了,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
事变
无心道:“猜对了。”
抓九难是必须的事,钟灵没意见,不过他以前听鬼怪故事,那些人抓鬼怪不是一刀砍了,就是用法宝灵器收掉,没哪款是把鬼怪缠到手上的。
这么一想,手里湿滑粘稠感更强了,恶心感瞬间提升好几个级别,他压着恶心,没好气地道:“桑肇,能不能闭嘴。”
桑肇看着钟灵跟吃了屎一样的表情,闭嘴了。
用毒,他行,抓妖,他是外行,除了动嘴皮,就只能干看着,不敢瞎帮忙。
钟灵的父亲是南国的三皇子。
他生在大国皇家,还是南国三皇子的嫡长子。
他出生显贵,又有父母庇护,即便会有龌龊之事,也到不了他的跟前。
但母亲从来不会在他面前,粉饰出一切安好的太平景象。
她说:“人不强,便被人欺,国不强,便沦为鱼肉。”
因此,他虽然身为皇家嫡血,又还年幼,却也已经懂得看人看心,凡事多听多想。
当年,父亲和母亲出使大梁。
所有人都说皇帝仁慈,让母亲能去见见亲人。
母亲在人前微笑接受着别人的恭贺,但他却知道母亲并不开心。
因为母亲是大梁的公主,这份恩赐源于大梁的屈辱。
她心心念念的亲弟弟赶来见她,便得承受下南国给予的这份屈辱。
父亲和母亲一起出使,他是可以跟随同往的,但母亲把他留在南国,不带他出使大梁,是不想他直面小舅舅受辱的模样。
父亲生性温和,又不争。
太子和他另外两个皇叔,整天跟斗红眼的鸡似的,见面就啄,对他父亲却是个例外。
或许在太子和其他皇叔的眼里,他父亲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不管他们怎么看他父亲,反正他们之间怎么斗,都咬不到父亲身上。
南皇虽然常骂父亲不思进取,却对他又十分喜爱。
这样的环境,按理,就算留他一人在南国,只要不出府,就不会有事。
但母亲临行前,仍然对他千叮万嘱,没有父母在身边,一定要多听多看,多留意身边所有人。
还年幼的他,虽然听着母亲的教诲,却并没太当回事,没想到,母亲的那一翻教诲,却让他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