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吉月一走出中央会场,看到的就是一个眼眶通红的三师兄。司吉月都被他这副猛男落泪的样子给吓住了,脚步顿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
垄钰城走到司吉月身边,略带紧张地把师妹在自己面前转了一圈,确认她没事以后,眼眶更红,像是马上就要掉下泪了。
司吉月:……
她又开始找帕子,一边找一边试探地说:“师兄,你在担心我吗?我没关系的,我……”
话还没说完,司吉月就被垄钰城后怕地拥进怀里,他们体型差距太大,因此垄钰城抱着她简直像是抱了个布娃娃。
卫承兴四人在旁边呆呆地看着这副画面,对视一眼,无声地达成了共识——不论是外貌还是性格,司吉月的师兄在各个方面都很让人意外呢……
司吉月“诶……?”了一声,试着扑棱了扑棱两条腿,随后放弃抵抗,望着天空安详地说:“师兄,我双脚悬空了哦……”
垄钰城连忙把她放下来,跟师妹的同伴挨个互相介绍了一下。
最后除了毫发无伤的霍玉宸,四个人连同垄钰城全都来到了卫承兴同门师姐的房间门口。
师姐对着一帮人,欲言又止,最后勉强平静地对卫承兴说:“怎么,你这是带人打劫来了?”
卫承兴对师姐嬉皮笑脸,“嘿嘿师姐,这不是想到‘最强的木系修士’我就想到你了嘛。”
“不用你拍马屁!”师姐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抬脚踹他,但是最后看看灰头土脸的四个后辈,还是无奈地招招手,“进来吧进来吧……”
师姐挨个查看了下他们的伤势,然后用了几个法术,司吉月感觉过了甚至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她就渐渐又能听到声音了。
司吉月张张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师姐,看得师姐心软下来,伸手捏了吧她的脸颊,笑着问:“几岁了呀?”
“十六。”司吉月老实回答道。
“果然,”师姐了然地点点头,“我就猜你年纪不大。不过这个年纪就能参加五宗大比,真是后生可畏啊。”
司吉月不甚理解地看着她,师姐对这孩子微微笑笑,“这是我最后一届五宗大比啦,没能去单人赛里比一场真是可惜啊……”
“师姐,你长得这么年轻漂亮,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遗憾什么?”卫承兴在旁边召唤出脸盆大小的水球,洗手洗脸。
“油嘴滑舌,”师姐嗔了他一眼,很快又释然了,“能来白鹤山这一趟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在这里我总感觉灵气在源源不断地往身体里涌,修炼速度也快了不少……白鹤山果然是个山灵水秀的好地方。”
卫承兴诧异抬头,“我怎么没感觉到?”
司吉月在旁边说:“我也感觉到了。”
师姐摸了把司吉月软乎乎的脸颊,笑眯眯地说:“哎呀真可爱啊,我家里以前其实也有月族的。”
司吉月瞪大眼睛,想了想问:“那你有项链吗?就是那个……用……”
“嗯。”师姐点了点头,从衣襟下提出一条精致的骨链。她摩挲着项链,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目光温柔地看着项链说:“这是我哥哥送给我的……他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但是每次看到这条项链,我就感觉他好像还在我身边一样……”
司吉月怔怔地看着她用双手握着那条骨链的动作,以及脸上酸涩又温暖的表情。此时此刻,师姐仿佛不再是金丹期巅峰的木系修士,只是从前那个赖在兄长身边的小女孩。
尽管他已去世多年。
司吉月看着她,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
剔骨狼
直到单安平在外面兴奋地喊她,司吉月才从莫名的失神中回过神来。
“组长,组长!”单安平声音特别大地喊着她,示意她出来看。
单安平虽然是个修佛的小和尚,但是性格并不像司吉月印象中的佛修一样沉着冷静,反而咋咋呼呼的。
司吉月听到他和桓叶在外面叫自己,就蹦蹦跳跳兴奋地跑出去。
卫承兴看着她的背影,眉眼弯弯地对师姐说:“怎么样,师姐,可爱吧?我把她带回来给你当弟妹怎么样。”
师姐仔细收起项链,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忽然说:“先不说你能不能顺利把人拐回来……诶,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
“什么男人?”卫承兴不解地走过去,从师姐的角度往外看。
师姐望着窗外垄钰城高壮的身影,还有言笑不苟的俊朗脸庞,目光逐渐亮起来,“我可太好这一口了……”
卫承兴:……啊?
司吉月跑到外面,单安平正迫切地让她和卫承兴来看,桓叶胳膊上担着一只似鸟非鸟的动物,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
这只‘鸟’生着双翼,却没有羽毛,通身暗红色,因为生了一双玻璃珠子似的大眼睛,所以看上去有几分可爱。
三师兄站在一棵仍旧枝叶繁茂的古树下,遥遥看了两眼,然后断定道:“这是血鹰,住在无秋树上,普遍以其他鸟兽的蛋为食,偶尔也吃虫子……很早以前据说是龙的后代。”
垄钰城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头上葱葱郁郁的古树,示意他们这就是无秋树。
桓叶说着司吉月听不懂的语言,然后那只血鹰蹭着她的胳膊作为回应。
司吉月一脸兴奋又惊讶的神色,问:“桓叶,你能听得懂它说话?!”
桓叶点了点头,“能,我阿妈…教过我…兽语。”
那只血鹰转着脑袋跟司吉月对视片刻,忽然从桓叶胳膊上飞到了司吉月脑袋上,它左右啄了啄,又调整一下姿势,接着就很从容在司吉月脑袋上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