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洱和他没关系,就算有孩子,在沈洱那里,他也只是一个令沈洱讨厌厌烦的人,他一直都知道。
一直以来,他总想改变沈洱,以为这样兴许他和沈洱的关系也可以改变。
可到头来,他根本没有办法改变沈洱,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兴许有些命运的确早在冥冥之中注定,非人力能改,是他异想天开,总以为靠自己的努力,迟早有一天沈洱会变好,届时他和沈洱不再是敌人,或许可以有其他什么关系发生。
可他忽略了,沈洱并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
从一开始,就是他错了。
只是他明白得太晚,一切好像都已来不及。他现在只想从心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在他被杀之前。
“把锁打开,我现在没有法力,逃不出去的。”牢房门是由精铁打造,有魔族的术法附在上面,手上的缚仙锁也是专门针对人类修士制造的,他打不开,但沈洱现在有了邪力,开个锁应该没有问题。
沈洱眯了眯眼,盯着他,“你别想再耍什么花样。”
顾明昼轻轻应了,“嗯。”
咔嗒一声,沈洱用邪力将那锁打开,解放了顾明昼的双手。
顾明昼简单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望向面前矮他一头的沈洱,淡声道,“坐下。”
沈洱瞥他一眼,“你真的会按?”
“之前给祖母按过。”
祖母的腿脚不好,要靠拐杖走路,每逢风雨天寒时,顾明昼常常帮她揉按。
沈洱席地而坐,把裤腿轻轻卷起来,露出那截肿胀青紫的脚踝。本来没那么严重的,都是被沈洱自己按成这幅模样。
看到那惨不忍睹的伤处,顾明昼深吸了一口气,从储物戒取出一瓶药油,俯下身子,伸手抚上那截细瘦纤弱的脚腕。
顾明昼的指尖沁凉,触碰在肌肤上,沈洱忍不住缩了缩脚,又被他轻轻拉了回去。
“躲什么。”
沈洱瞪他一眼,“本座只是怕你借机报复本座。”
闻言,顾明昼默了默,没再说话,将药油倒入掌心,动作轻柔地在伤处涂抹上一层。
力道刚刚好,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沈洱竟真觉得不那么痛了。
苦涩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牢房内寂静无声,顾明昼垂着头,专心地给他按摩吸收那药油。
沈洱抬眼看他,正巧看到他睫羽垂下时,眼底淡淡的心疼。
嗯,疼得他看到幻觉了。
“下次再伤到脚,不要胡乱按,会让伤势加重,”顾明昼声音很轻,仔细教他辨认着穴位,“要按穴位,悬钟穴、解溪穴、昆仑穴……”
沈洱一听知识就头疼,直接打断他,“本座记不住。”
顾明昼抬眼看他,“你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