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咏怡说着自己先笑起来,谢韫年的脸色却僵了僵。
这是故事的原始版本?
传到总部都穿得面目全非了,如果不是今天桑咏怡说,他根本想不到没事就被人拜来拜去,居然会是这个原因。
很大的乌龙,好笑之余,又有点心疼。
心疼自己,也心疼邱楠。
桑咏怡看他脸色古怪,连忙解释:“邱队那人就是嘴上没把门的,他们那几个整天爸爸来爸爸去的瞎闹,都成口头禅了,您别介意!”
“不介意。”谢韫年压下心绪翻涌的感觉,语气轻松地说,“不用叫爸爸也能发财,以后都好好干活,年底奖金少不了你们的!”
桑咏怡想起邱楠的两百块奖金,觉得局长在给自己画大饼。
她默然扒完最后一口饭:“局长,我得回队里去守着了,没人值班呢!”
“好,辛苦了!”谢韫年像个好领导一样点点头。
等桑咏怡走后,谢韫年也吃不下了。
他心里不舒服。
他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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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谢韫年的限量款豪车停在一间茶楼外的停车位上。
跟接待生打了个招呼,轻车熟路地进到二楼的山泽亭。
茶室里茶烟袅袅,一进门就有股幽香往鼻子里钻,里面早就有人坐着等他了。
丁柏是谢韫年的发小,俩人同岁,差不多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跟谢韫年不同的是,丁柏是个规矩人,规规矩矩地继承家业,规规矩矩地娶妻生子,偶尔有绯闻穿出,也都很快平息,隔几天又是优秀企业家的人设。
看到谢韫年进来,他推了推眼镜,露出笑容。
“阿年,很久没见了,还是老样子。”一边说,丁柏一边翻起一个小茶碗,仪态优雅地帮他烫杯,“回来这么多天,才想起来找我?”
谢韫年笑着坐到他对面:“公务忙,还没等上任就出事,接二连三地出事,这不是才抽出时间么?”
丁柏嗤笑了一声,也不拆穿他,顺着他的话说:“那今天忙完了?”
“还好,告一段落。”谢韫年端起茶杯冲他致意,然后一饮而尽。
丁柏像是早就习惯他不按规矩来的做派了,并没介意,又给他倒了一杯。
“干吗回南洞来?首都不好吗?”
“也就那么回事,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得尽孝啊!”
丁柏嗤之以鼻:“你要是真孝顺,就别干现在的工作,赶紧回去继承家业。”
谢韫年盯着茶碗里碧绿的茶汤和里面打转的茶叶,勾了勾嘴角,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丁柏摇摇头,他也没指望自己能劝动这头倔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