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泽总不可能跟他去种地,那自然没必要牵扯更多。
宋潜机不打算让对方继续误会,错把自己当兄弟。
在许多人看来,宋潜机与孟河泽本无交情。
忽然一夜之间能为对方出生入死,无疑是很古怪的。
“我不知道昨夜你们发生过什么事,但孟师兄秉性纯良,干净磊落,容易被骗,容易被人利用。我猜,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女弟子双眼圆瞪,怒火烧得粉颊通红,更显娇艳,
“可你良心过得去吗?我本以为你只是孤傲,没想到你还奸诈!”
宋潜机终于转过身。
想来这六人平日与孟河泽关系不错。所以跑这里替他打抱不平。
宋潜机打量领头的女弟子。隐约记得她名作周小芸,会些医术,活泼开朗,也是
外门有名的美人。
可惜他看惯了妙烟那张脸,早已不辨美丑。
“周师妹,你误会了。”宋潜机平静道:“我也不想……”
“呸,假惺惺!”门槛上的人狠狠啐了一口,吐脏宋潜机刚才扫过的地,“你终于能进内门修仙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潜机脸色冷下。
提起这事,他就来气。
谁想进内门?谁想修仙?
我像那种对生活失去希望,对未来失去信心的人吗?!
“现在谁最想孟河泽死?”
宋潜机问。
叫骂声戛然而止,众人对上他深冷目光,不知为何心头一震。
周小芸皱眉:“你什么意思?”
“他坏了谁的好事,害谁丢了面子,谁就想他死。反正他重伤昏迷,身边无人看护,不论遇到什么危险,都毫无还手之力。”宋潜机声音变得轻缓,似带笑意,
“你们知道他用的什么药?喝的什么水?治他的医师姓什么?如果他伤势恶化死在医馆,正是合情合理的死法。”
周小芸遍体生寒,下意识退后。
“最想他死的人又不是我,你们都守在我这儿干什么?”
宋潜机上前两步:“等我留你们吃晚饭吗?”
“你、你这……”有人还想争论,被周小芸抬手制止,“算了,孟师兄安全要紧。”
一群人来势汹汹,去时匆匆。
院子重回冷清,只有几道色厉内荏的声音飘过院墙:
“你等着!”
宋潜机笑了笑,重新拿起铲子,低头干活。
哎,到底年纪
小脸皮薄,骂人都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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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河泽与他们一样年轻,一样词穷。
“你的邪术从何处学来?”
沉重威压几乎将他五脏六腑碾碎,他仍抿着唇,一言不发。
作为所有战斗的胜利者,他本该得到整个外门的祝福和庆贺。
但赵虞平派人使用留影璧,暗中录下他每场比试的影像。
考核结束后第一时间送入内门,请精通万法的授业堂长老过目。
半个时辰后,孟河泽被抬出外门医馆,押送到戒律堂受审。
“谁教你这些?什么时候教的?”
孟河泽面无表情,浑身剧烈疼痛令他一时清醒,一时昏沉。
戒律堂弟子的质问刺进耳中,也忽远忽近,就像窗外暮色里破碎的树影。
少年始终牙关紧咬。
他不愿说出宋潜机的名字,便只能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