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去送别两位科学?家,沈三舟给他师父开关车门,他手扶着门把手,朝送行人群大声说:“温淼,你?别忘了,秦耕应该喊你?一声爸爸,别放过他。”
周围的知情人哄堂大笑。
这小子又捉弄他!
秦耕的俊脸顿时黑得跟锅底一样。
看着周开源坐上吉普车离开,温淼深切意识到她离家在外,以后?就要独自面对工作生活。
刚有惆怅的情绪要升起来?,一转头看到秦耕正看她,对方说:“你需要休息一会儿?”
秦耕只关心土壤跟庄稼,为了种植焦头烂额,他压根就不?关注身边任何人,甚至包括他自己。
但温淼不?一样,她不?会掩饰情绪,表现得太?明显,周开源一走,她就跟淋湿了羽毛的雏鸟一般,非常失落。
她拥有别人都没有的下雨能力?,本来?应该是个很强大的人,可她看上去却很弱小。
秦耕很难不?动恻隐之心,多关照她。
温淼马上把离愁别绪抛到脑后?,点头:“对。”
“走,回去吧。”秦耕温声说。
本来?想尽快送温淼回房间休息,没想到路上雨官,手里?竟拎着两只鸡,一只芦花,一只大公鸡,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
真是冤家路窄。
那是从他院子抓来?的鸡!
这些鸡是他们搞养殖的失败品。
他们原来?计划搞养殖,最开始养的就是鸡,谁知道鸡比人还挑剔,不?长?肉,也不?下蛋,后?来?他们发现是这些鸡嫌水苦涩难喝,养殖试验宣告失败。
秦耕很倔强地留下了几?只,雨官来?后?,以求雨名义吃了三只,就剩下两只,谁知他又打起最后?两只瘦不?拉几?的鸡的主意。
秦耕大脑不?假思索,马上就冲过去,横在雨官面前,说:“你?又抓鸡干什么?”
雨官动作灵巧得很,两只胳膊同?时往身后?塞,想要把鸡藏起来?,得意洋洋地说:“秦研究员,你?还对我?这种态度?我?可是玉帝身边的雨官,你?小心得罪玉帝。”
秦耕很分?明地感觉到雨官说话的语气跟前几?天不?一样,底气十足,还没等他开腔,雨官又说:“你?看到了吧,沙漠下雨了,快旱死的稻苗都浇过了,都是我?的功劳,是我?求来?的雨,你?们现在都应该对我?毕恭毕敬。
你?问我?抓鸡干什么,我?当然?是要去求雨,我?不?求雨你?们这儿能下雨吗,用鸡求雨已经够寒酸了,要是用猪牛羊,早就下雨了。我?已经通知过了,晚上还在打谷场求雨,务必得有人配合。”
真是笑话,原来?他以为雨水是他求来?的,怪不?得一副神气活现、趾高气扬的样子。
“下雨跟你?无关。”秦耕加重语气,一字一顿地说。
原来?秦耕很想让两个神棍对决,可现在他都不?想对神棍说出雨是温淼带来?的,他不?配。
神棍愕然?,哪里?肯接受这个说法,反驳道:“怎么不?是我??这你?都能反驳?你?是不?是想把功劳揽走?你?们对玉帝有没有点敬畏之心,小心玉帝发怒,你?们这儿一点雨都没有。”
秦耕一个字都懒得听他叨叨,他甚至更?专注那两只被神棍藏在身后?正叽咕叫的鸡,他招呼附近的人:“把鸡拿过来?,送回我?宿舍的鸡窝去,另外明早给沈三舟打电话,让他把人弄走。”
刚才就应该让他们把神棍带走,不?,车上有两位科学?家呢,神棍不?配同?行,他们得派人专门来?一趟把他弄走。
见神棍手里?的两只鸡被抢过来?,秦耕没再做逗留,招呼温淼:“走,回去休息。”
温淼看抢鸡看得不?亦乐乎,转过头来?跟秦耕一块往宿舍的方向走,边走边问:“那人是谁啊。”
秦耕解释说:“号称自己会求雨的神棍,也是科研所送来?的,一滴雨都就没求下来?,在基地骗吃骗喝。”
想起被神棍吃掉的三只鸡,秦耕就心痛不?已。
温淼俏脸绷紧:“……”
秦耕在没见到她之前,以为她也是神棍,还想看两个神棍打架!
回到温淼宿舍,秦耕帮着挂上窗帘,说:“你?关好门,休息一会儿,我?带你?去食堂。”
温淼看他随手拿过挂在门把手上的两网兜湿衣服,赶紧说:“有一兜衣服是我?的。”
“我?要洗衣服,顺便把你?的也洗了。”秦耕若无其事地说。
温淼连忙说:“不?用,我?自己洗。”
秦耕解释说:“咱们这儿用的是深井水,得固定时间去井边接水拎回来?,你?们这儿的小水缸快见底了。”
温淼没再推辞,她走过来?接过网兜,把内衣扒拉出来?,转过身藏好,又递给秦耕。
秦耕唇角微弯,接过网兜说:“好好休息,等我?叫你?吃晚饭。”
等他走后?,温淼马上去小水缸边舀水,用了不?多的水把内衣裤洗净,直接挂在屋里?,又把饭盒碗筷水壶之类的清洗干净,然?后?关好门,马上躺到床上,崭新的被褥很柔软,躺在里?面温暖舒适,加上又奔波劳累一天,温淼很快沉入梦乡。
秦耕回了自己宿舍,先是看两只鸡安稳地呆在鸡窝,然?后?去清洗两人的衣物,就做了这么点事儿,就已经到了吃晚饭时间,他又带着温淼洗好的衣服去找她。
跟温淼住同?排房子的女同?事跟他打招呼后?就看稀奇似的打量他,秦耕表面不?动声色地往晾衣绳上挂温淼的衣服,心里?在腹诽,女同?志凑一堆不?是什么好事儿,也许不?该把温淼安排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