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樱碾了碾手指,刚才也不知道碰到什么了,现在有点黏,“你怎么下去了?”
周慕宇恨恨剜她一眼,躺在地上不说话。
她就瞎摸,他还敢上去吗?
窸窸窣窣,许樱下了床,站在他肩膀旁边看了他一会。
她的脚很小,还没有他的手大,脚腕异常纤细,小时候他总怀疑这丫头上体育课会不会摔哭,长大后才知道,跟腱越细长的人弹跳力才越好,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的衣服不多,即便他从老家带过来了一些,大多也是旧的,穿是能穿,可是怎么看怎么紧巴,短得厉害。
就如现在她套着的这件大半袖,明明以前穿起来还挺合适的,现在胸前那里却紧了。
她长大了,不论心理还是身体。周慕宇第一次这样意识到。
“……地上凉,上去。”他默默移开目光,从一小片粉色挪到白色的天花板上,面如死灰。
他承认他流氓了。他眼睛不听使唤,非要从那里看一眼。
许樱跨过他,进了卫生间洗手。
周慕宇惶然闭眼,但她迈开得突然,他仍旧瞥到了一点半袖下的风景。
不是没看过,只是那天喝多了,记忆比梦真实,却也比现实虚幻,他有点不敢确认,他是不是真的那么胆大妄为,触碰过那些地方。
许樱洗完手出来,蹲在地上看着他,伸出手拽他,“起来,起来,会感冒。”
周慕宇跟死狗似的一动不动。
许樱的大腿下方的肉被小腿挤扁了,看着粗了些,但也仅仅是看着粗了些。
他不由得心疼,攥住了她的手,“樱樱瘦了……”
他顺着她的力道起身,扣住了那细得可怜的手指,又是内疚又是后悔地望着缠在一起的手指,嗓子哑得仿佛被火炙烤过,“我得把你养胖点。”
重新钻回被窝,和地上的寒凉截然不同,许樱是暖和的。
有时候周慕宇都纳闷,她体脂率不高,也无肌肉供给能量,怎么会这么温暖呢?
明明他的体温更高。
重逢后他总是多愁善感,和以前没心没肺的那个浑不吝不像了。
他摸摸她的头,“樱樱,再叫我一声哥哥吧。”
紧接着蚊子嗡嗡,“……我喜欢听。”
许樱想起方才在洗手间冲掉的东西,摊开掌心给他看,“哥哥。”
周慕宇蹭她,心满意足了。
“可我真的没见过哪家哥哥……唔!”
她被堵住了嘴,周慕宇用额头顶住了她的双唇。
一个近似于额吻的“小意外”,青涩的雄狼在用最淳朴的方式表达隐秘爱意。
惬意的一声长叹过后,他喃喃道:“别说……”
他真的害羞。
静谧而温柔的春夜,自小一起长大的恋人,紧紧牵绊在一块的命运,这些都让周慕宇和许樱感到幸福是如此不真实的东西。镜花水月、镜花水月啊……看似虚无缥缈,但回过头看看,真的就在身边,安安静静的。
楼下大爷准备睡觉了,电视播放新闻的声音戛然而止,好梦却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