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挑空,持斧军卒手掌下压,脚步前进,要将斧头劈到张远的肩膀。
就在这瞬间变换招式空挡,张远本后撤的脚步陡然前冲。
半步冲前,与对方前踏的一步相迎,原本两人之间的八尺距离直接化为四尺。
那下压的重斧也劈空,只斧柄砸在张远的肩膀。
张远浑身一颤,左肩硬顶住斧柄,右手拖刀上扬,刀锋从下而上,擦着持斧军卒的腋下斩出。
披风刀法,上步撩刀。
“刺啦——”
刀锋擦过持斧军卒的胳肢窝,从无甲的衣襟穿过,划断对方的筋骨肌肉,从肩窝透出。
一截臂膀,直接被一刀卸下!
鲜红炽热的血喷出,洒落持盾军卒一脸。
持斧军卒惨叫一声,斧头掉落,捂着肩膀踉跄后退。
张远一刀得手,一时间也茫然站在那里。
刚才那一刀,太顺。
那种刀锋上撩,斩入血肉,在筋骨之间穿透的顿挫感,清晰到每根手指都能感受到力量的反馈。
这一刻,好似刀锋就是自己的手臂,自己的手指。
如臂指使。
这个文绉绉的词,是营中唯一的读书人陶公子说的。
修刀法,刀锋有手指触动的感觉,如臂指使,就算大成。
也就是说,张远现在的披风刀法已经到大成境界!
“噗——”
一根箭矢射穿捂着断臂奔逃的军卒后背,让其扑倒在地。
巷口,军卒奔行时候兵甲碰撞的声音传来。
“张远!”
“张远!”
急促的呼唤声传来,让张远面上的茫然消散,面上露出笑容。
那是,袍泽。
生死相托的袍泽。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大秦战歌起处,袍泽生死不负。
张远的笑容,在对面持盾燕军眼中,不啻凶魔。
从装死到斩一人伤一人,张远展现出了一位大秦武卒的武勇凶悍。
脚下退两步,持盾燕军转身就跑。
张远楞一下,抬头看向街巷前已经冲来的身影。
他拖着刀,走出断墙边,到巷道中,看着扑倒在地,还在挣扎的断臂燕军。
神色变幻,张远手中刀举起。
“噗——”
长刀斩落,鲜血飙溅。
“哈哈,你小子这是抢功啊。”
“嚯,张远你这小子能积两功呢,了得。”
几个奔行来的身影将张远围住,收拢了掉落在地的燕军兵器,剥了衣甲,拥着张远快离开。
不过片刻,数十位身穿黑甲的燕军冲入街巷,搜寻无果,拖着那两具燕军尸骸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