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个叫“墨拉厄尼斯”的少年和阿弗洛狄忒有关系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阿瑞斯原本只是想把那个少年当做阿弗洛狄忒的替代品,但是“墨拉厄尼斯”的表现实在是奇怪,阿瑞斯徘徊踱步着,自言自语。
“走两步……”
“没病走两步。”
这个自言自语的战神明白特洛伊未来将会是个烂摊子,宙斯已经选定了帕里斯作为开启战争的钥匙,宙斯想要的“乐子”即将在大地之上开启,起码未来数十年之间,围绕着特洛伊的战争就不会熄灭,那个叫“墨拉厄尼斯”的少年现在浸染在“特洛伊”这个烂摊子里……哪怕赫菲斯托斯有意要将那个少年从特洛伊之中带出来,但宙斯不会允许。
宙斯已经命令众神,谁都不允许在特洛伊,或者说,谁都不允许在大地之上出手,扰乱未来会发生的战争,也不允许某个神对人类出手……众神能做的,不过只是通过某些戏法和神迹亦或是语言来帮助那些他们看中的人类,如此而已。
特洛伊的第二天,阳光照射在城邦之中,阿弗洛狄忒用这具沉重的人类身体展开了新一天的生活,他总是握着那华美精巧的里拉琴,漂亮的脸上是不变的笑意,他的腰间系着狄俄涅女神赠予的腰带,这能够带来幻象的腰带,阿弗洛狄忒是一刻也不敢与之分离,因为他需要这腰带来自保。
特洛伊的王宫之中,除了帕里斯之外,还生活着诸多普里阿摩斯的子女,其中最令人称道的就是“赫克托尔”,这位王子是普里阿摩斯王的长子,最为温和的一位,对待奴隶也绝不会高高在上,当阿弗洛狄忒弹奏着里拉琴于王宫的某处泉水边坐着时,赫克托尔刚好路过,这位相貌俊俏的王子隐藏在泉水雕塑旁许久,直到阿弗洛狄忒察觉到赫克托尔的视线。
“你的琴声真美妙,少年。”
赫克托尔微笑着拍了拍手,阿弗洛狄忒抬起脸庞,露出了那张酷似本体的美丽脸庞。
阿弗洛狄忒人类少年的模样其美丽让赫克托尔愣了愣。
这位温和的王子缓缓微笑了起来:“你真美丽,就像是个……少女。”
“抱歉,我并非是在调戏你,但你的美丽确实男女不辨。”赫克托尔称赞着阿弗洛狄忒的琴声美妙,又称赞阿弗洛狄忒的脸庞美丽。
于是阿弗洛狄忒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他看着高大的王子,自我介绍着:“我是墨拉厄尼斯。”
“赫克托尔。”赫克托尔微微颔首。
这位王子专注地盯着阿弗洛狄忒现在的人类身躯和白皙干净的面颊,在与阿弗洛狄忒那棕色的漂亮眼眸对视的那一刻,赫克托尔忽然红了脸颊,这位王子此时此刻还尚未婚配,虽说普里阿摩斯王有意为赫克托尔找一位门当户对的高贵淑女作为妻子,但赫克托尔坚信众神会为他选择一个完美的伴侣,赫克托尔从未体会过心跳和心动的感觉,只是这一次与阿弗洛狄忒那犹如蒙上了一层雾气的眼眸对视之时,赫克托尔的心脏忽然跳得飞快,连带着脸颊都充血显示出绯红的颜色。
赫克托尔不自在地将自己的视线转过去看着阿弗洛狄忒脚边的草地,却又无法将视线从阿弗洛狄忒的脚踝之上离开——那雪白的脚踝,犹如鸽子的羽毛一般雪白,让赫克托尔想起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外号“银足的忒提斯”……
一种莫名的想入非非让赫克托尔头晕脑胀。
阿弗洛狄忒哪怕失去了那犹如诅咒一般的“永恒的诱惑力”,但他的一举一动依旧带着不自觉的魅惑,哪怕阿弗洛狄忒自身并无想要勾引谁的意思,哪怕阿弗洛狄忒只是坐在泉水边弹奏着自己的里拉琴,但他的姿态,让从未接触过爱情的赫克托尔有些意动。
阿弗洛狄忒担忧地看着眼前这个忽然露出傻笑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赫克托尔……纯情处男的想入非非冒着一股傻乎乎的劲头。
阿弗洛狄忒现在是人类,自然而然无法察觉到神明的视线和身影,也就无从得知那火焰与工匠之神正阴沉着脸站在远处的一棵橡树之下看着那少年和王子在一起说话的姿态。
赫菲斯托斯皱着眉头看着赫克托尔的背影,站在火焰与工匠之神旁边的,正是那掌管了“商业,贸易,占卜”的神明,以及灵魂的引导者还有小偷的庇护之神——那正是众神的信使赫尔墨斯神。
赫尔墨斯手中握着他常常持有的那根权杖,权杖之上的飘带是白色的,人类常常会把那飘带误认成两条蛇,故而连雕塑都将赫尔墨斯的权杖变为了双蛇杖。
现在赫尔墨斯站在赫菲斯托斯的旁边,这位俊俏的信使脸上笑嘻嘻地看着赫克托尔和阿弗洛狄忒的身影。
“你认为那个少年和阿弗洛狄忒有关系?”赫尔墨斯的视线看向“墨拉厄尼斯”的脸颊,“确实和阿弗洛狄忒很像,那面孔,虽说不如阿弗洛狄忒本身那般富有诱惑力和吸引力,但若是当阿弗洛狄忒的替代品嘛……也勉勉强强。”
赫尔墨斯的声音轻浮,赫菲斯托斯哪里能不明白赫尔墨斯的意思,以至于这位火焰与工匠之神转身直接揪起赫尔墨斯的衣领警告这位神使:“别对墨拉厄尼斯动手!”
“你看上他了?”赫尔墨斯依旧笑嘻嘻的。
“他是阿弗洛狄忒的血脉后代!”赫菲斯托斯大喊道:“他是阿弗洛狄忒的后代……我不容许阿弗洛狄忒的后代被你们这些所谓的天神所糟蹋,玩弄!”
正因为赫菲斯托斯在奥林匹斯生活了许久,所以他愈发认清这些神明的本质是何等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