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的阿弗洛狄忒转身进入自己的神殿之中。
披着披风的阿弗洛狄忒进入自己的神殿,在美惠与荣光的女神簇拥之下回到自己的床榻之上,这位完美而魅惑到令人心生欲望神明是“美丽”与“爱欲”的神明,掌握着能够引诱人心,改变爱憎的力量,阿弗洛狄忒总是微笑着的,虽然刚刚和赫菲斯托斯的交谈并不那么顺利,但是好在阿弗洛狄忒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他侧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被荣光与美惠的女神们所服侍,阿弗洛狄忒被一群容貌完美的女神和仙女簇拥着,脸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微笑。
“只有你们才是我所希望的。”虽然是这样对仙女与女神们诉说的,但是阿弗洛狄忒接过荣光女神端过来的葡萄时,心中想着的却是刚刚那个被他说得无话可说的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阿弗洛狄忒对荣光女神微笑着,将葡萄放入自己的嘴巴中,眼睛却眯了眯,有些出神。
咬碎的葡萄在阿弗洛狄忒的口中迸发处汁液,酸甜的味道让阿弗洛狄忒口舌生津,这位一颗一颗吃着葡萄的神明回想着刚刚站在神殿门口自己所见到的那一幕,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无可奈何的脸庞以及赫菲斯托斯并未反驳他所说的那句“将阿弗洛狄忒压在床榻之上”时的表情。
阿弗洛狄忒咬紧了牙齿。
不知道为什么,阿弗洛狄忒有些迷茫和难过,只是他面上不显,他其实有些生气,赫菲斯托斯和那些期望将他摘下,将他压在床榻之上弄到手的神明别无二样,否则为何赫菲斯托斯并不反驳他的话?
莫名的愤怒和委屈,让阿弗洛狄忒记恨上了赫菲斯托斯。
……美丽与爱欲的神,吸引的本就是欲望不是吗?
哪怕知道这些道理,但为什么,为什么看见赫菲斯托斯并未反驳之后的现在,阿弗洛狄忒的心脏会微微酸涩呢?
灿烂光辉的阿弗洛狄忒侧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垂下灿烂的金色睫毛,他手中捏着葡萄,不再继续吞入,而是出神地望着自己手中的葡萄。
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一滴,两滴,三滴。
面无表情的阿弗洛狄忒白皙娇嫩的脸颊之上,滚落下晶莹的泪珠。
荣光女神焦急地询问自己的主人,是否是她服侍不当,阿弗洛狄忒面无表情地擦拭掉自己的眼泪,摇了摇头。
“这不是你的错,是……赫菲斯托斯的错。”阿弗洛狄忒自言自语,“都怪他——”
美丽而灿烂的美神咬牙切齿。
“若非是他,我的心脏为何酸涩?”
荣光女神不解地歪了歪头,这位容貌秀美的女神不知道自己主人为何哭泣,且看阿弗洛狄忒自言自语,而后擦干净眼泪,荣光女神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却见下一秒,阿弗洛狄忒将手中的葡萄丢回黄金的盘子之中,而后翻过身,将毯子盖在自己的头顶之上,荣光女神只能看见阿弗洛狄忒的背影,美丽到令人心生欲望的美神用毯子笼罩住了自己,而后一动不动。
无情婚约
气恼的赫菲斯托斯回到了自己的神殿之中。
气愤而暴躁的火神来到炉火旁边,握紧了锤子,他脱下包裹着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胸膛,用手中的锤子砸着被燃烧至柔软的黄金。赫菲斯托斯脸庞紧绷着,他还在为之前被阿弗洛狄忒嘲讽一事而感觉到难受。
阿弗洛狄忒怎可用那些下三滥的心思来揣摩赫菲斯托斯?
美丽到诱惑的美神笃定赫菲斯托斯想要的不过只是和阿弗洛狄忒在一起贪图的一时之欢,但赫菲斯托斯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赫菲斯托斯只觉得阿弗洛狄忒自轻自贱,所谓的“最美”,思考事情难道只会用“欲望”和“床笫之事”吗?
赫菲斯托斯咬紧了牙齿,他用力甩动着胳膊,将金块锻造揉捏,他死死盯着锤子下面的金块,像是在凝视着阿弗洛狄忒那张总是傲慢且自信的面庞一般,赫菲斯托斯将锤子砸下,好似要破坏自己心中突如其来涌现而出的恼羞成怒。
赫菲斯托斯不喜欢阿弗洛狄忒的作风,那个艳丽如花的美神总是招蜂惹蝶,滥情风流,不要脸面!
……一种莫名的酸涩出现在赫菲斯托斯的心中,他身上的汗水随着时间缓缓顺着肌肤滴落,他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哪怕是阿格莱亚的呼唤,也无法让赫菲斯托斯停止这如同自虐一般的不间断锻造和挥舞手臂,赫菲斯托斯的嘴唇微动,他无声吐露出“阿弗洛狄忒”这个名字,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一般。
赫菲斯托斯思念阿弗洛狄忒,又为阿弗洛狄忒的风流滥情感觉到痛苦,这位工匠与火焰的神确信是阿弗洛狄忒给他的心脏施展了思念的咒语,哪怕之前阿弗洛狄忒用手指点着赫菲斯托斯的心脏发誓并未施展咒语。
阿弗洛狄忒笃定赫菲斯托斯对他一见钟情,但赫菲斯托斯确信这是咒语,这是掌握着爱与美丽的神明施展的咒语。
所以哪怕现在赫菲斯托斯和阿弗洛狄忒闹得如此不愉快,赫菲斯托斯依旧要去往阿弗洛狄忒那里,命令那个该死的,滥情的神解除咒语。
但是“爱”这种东西,总是不可捉摸,哪怕是掌握着“爱欲与美丽”的神,也无法阻挡最纯粹的“真心”的诞生,哪怕赫菲斯托斯否认自己的感情是出自真心,但爱情的火焰依旧燃烧在心中,赫菲斯托斯自己都未曾察觉,他或许想要的不是解除所谓的咒语和诅咒,赫菲斯托斯想要的,只是阿弗洛狄忒的注视……就如同那含情脉脉的美神注视着他人一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