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夹杂着丝丝颤抖,温意欢这番可怜又委屈的话语,成功让众人注意力都落在了谢如意身上。
她脚下踉跄,满目茫然地看向众人。
张张嘴,一时却不知该辩解什么……
要说她没有吗?可刚才大家伙都看得清楚,这画是被她亲手撕了的呀!
“我……”
她急切地想要寻求帮助,目光看向陆老爷子,岂料一向面对她笑眯眯,极为满意的面孔,早已变得凌然冷漠。
夹杂着清晰可见的愤怒,显然在责怪她,为什么要把那幅画给毁了?
谢如意彻底慌了神,连忙求助站在不远处的陆昭礼。
“昭礼,我……”
“撕了!这幅画竟真被撕了?”
许中尧声音陡然凌厉,脸上带着恼火,怒目而视:“是谢小姐撕了我的画?不知这画如何得罪了你?你可以不看,但为什么要撕?”
“这是我画了一个月的得意之作,本想让师妹好好为陆老爷子祝寿,结果现在一切都完了!”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落,在宾客耳中,这幅画俨然是专门为陆老爷子贺寿而作!
那把它撕掉的罪名,自然也就更大了。
谢如意脸色煞白,险些都要晕过去,眼下的一切都出了她的预料!
“许大师这话,未免太过咄咄逼人,画撕了我们的确有责任,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但当时,我们也只是以为是赝品,不想它流传在世侮辱了二位的名声,所以才毁了它。”
“许大师平日印章用的是行草,为何偏偏今天换成了小篆?我可不可以认为……有误导我们的嫌疑!”
陆昭礼上前一步,伸手揽住慌张无措的谢如意,微眯眼眸,声音低沉质问道。
温意欢默不作声地眸色渐暗,果然无论何时,陆昭礼都会选择她,此刻自然就更不例外了。
许中尧没想到陆昭礼居然敢这么说,刚要开口飙,身侧传来师父重重冷哼。
“好啊,陆家当真好得很,我徒儿特地前来祝寿,被撕毁了画,如今又怀疑我们是别有用心?既如此,陆老爷又何苦年年邀请我们前来!”
“今日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便是这种待遇?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可待等?中尧意欢,我们走!”
“这陆家,我们怕是待不起了!”
聂仁文既不解释也不争执,脊背笔挺,高昂着下巴,一言不合就要离开。
陆老爷子见状,神情少有的慌乱。
他一向自诩风雅,要是今天气走了聂仁文和许中尧,怕是从明日起,他曾经积累下的那些美名,就要跟着烟消云散了!
自从商场上退下,陆老爷子便极为看重这些虚名,她立刻紧张起来。
“聂大师,陆家既然邀请二位,那当然是真心实意的,这其中怕是有误会!”
聂仁文冷漠以待,并不看他,却又没再多说什么,俨然是要看他的态度如何?
陆老爷子面色难看至极!
没成想温意欢一个野丫头,居然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而这份惊喜,却又变成了惊吓。
他一方面责怪温意欢,明明是聂仁文的徒弟,为什么不能早点说?
难怪她以前画的那幅画,大师的笔触那么像!
不过,他更怪谢如意问也不问,就将那幅画给撕毁了!
他是默认了不错,但也不代表小辈在他面前能肆意妄为,否则怎么变成这般不好收场的模样……
能与聂仁文交流的价值,远比谢如意带来的玉雕要更值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