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也是伙计,店里只有他一个工匠,听说老头儿脾气古怪,这么多年硬是不招学徒,家里倒是有个儿子,时不时地会过来帮忙。
何嘉一进门,老玉匠都眼熟他了,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
“今天你来的巧,昨天刚到了一批宝贝。”老玉匠故意吊人胃口,何嘉来了好几次,但都没选到合心意的,今天这批他感觉人会喜欢。
“真的?”何嘉配合地露出好奇表情,眼神跟着人往里走。
面前摆开的一排里,何嘉一眼就看到了那块儿墨玉。黑如纯漆,打灯透白光,隔着柜台都能看出的油润。
老玉匠注意到他眼神,笑着夸他好眼光:“眼光不赖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你兜儿里的银子够不够喽!”
……
这些天余唯打来的电话没断过,不厌其烦地打,谢鑫昊接起过一次。
“你上次把人弄进去蹲了好几天,他很不爽。”余唯开口就是这句,不再像之前一样求着他,想让他帮自己脱离雷盛的控制。
谢鑫昊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见一面吧。”对面说。
——
余唯戴了个口罩,巴掌大的脸上架了副墨镜,穿的也不骚包了,换了件卫衣严严实实地把自己裹起来。
和一身低调衣服不同,这人面前摆了杯咖啡,旁边还有一块儿模样精致的蛋糕,他把口罩揭下来,悠哉悠哉塞一勺进嘴里。
简直矛盾。
“怎么,你也知道自己见不得人?”谢鑫昊冷冷嘲讽道。
余唯也恶心他:“至于么你,不是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他吊起眼睛看人,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主,“我们怎么说也两夜了吧?”
他往嘴里又送了一勺,好久没吃到这一口了,可想死他了。
谢鑫昊皱起眉头就要走。
“等等。”
余唯喊住他,神色里难得有了丝严肃。
“我不跟你开玩笑,雷盛是什么人你清楚,把他惹毛了没什么好果子吃!”
“最近最好小心一点,多留个心眼,”余唯顿了顿,“你男朋友呢,我听说上次有人受伤。”
听见他提到何嘉,谢鑫昊表情难得出现一丝裂痕,眉头也不自知地皱起。
上次的事闹到警察局,谢鑫昊狮子大开口要了笔巨额赔偿,钱荣在里面蹲了几天,手下的场子也被端掉好几个,雷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当时脸色就阴沉的吓人。
雷家早些年混黑的,就是现在手里也没多干净,和他硬碰硬没有好处,但谢鑫昊显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尤其这次还弄伤了人,余唯不想再看到他们多生事端,事情闹大了很难看。
情绪波动只有一瞬,谢鑫昊很快又面不改色,冲着余唯笑地意味深长:“让他动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屁股擦干净了没有。”
说完就毫不留恋地走了。
余唯盯着他后脑勺,快盯出个洞,恨恨地喝尽自己面前的咖啡,低声咒骂了一句后,也起身走了。
还没走几步路,身后便跟上来两个穿着黑衣,身材魁梧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