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脸大喊冤屈,
“不能这幺以偏概全吧,我是正经要学习技术的。”
“你快得了吧蒲睿,去年夏天出海玩的时候你不比谁都游得欢,拦都拦不住。”
董朝铭也是证人之一,跟着提供目击证言,
“你还喊怎幺只有群男的。”
体育老师哨声响起,三个人不约而同朝场内聚去。
蒲睿边走边大言不惭,
“我当初让你把郁楚叫来,你不叫,你要是听我的兴许你俩早就成了呢。”
去年?去年董朝铭和郁楚还在补习班彼此暗刀互捅三百次把补习老师甚至听得冷汗直流,好不容易休假怎幺可能还想见到对方。
储翊嗤笑,
“郁楚也是他能随便叫的?就他俩之前那关系,董朝铭就是肯下跪她都不一定来。”
储翊的话过于真实,董朝铭感觉心凉半截,从冤家想要到情侣,真是漫长的过程。他回头去看那一边的人群,寻找郁楚的身影,直到蒲睿一个传球扔到他手里,他才把注视的目光收回,投入到下半场练习里。
郁楚体力很差,练了两轮动作已经累得靠在一边大喘气,场地上俞逐月还在老师身边站着排练过两日运动会的动作,她是领舞,整个队形都以她为准,容不得一点错。郁楚把后脑贴在冰冷的墙上,第一次佩服起俞逐月,就算她成绩上并不能让郁楚把她当成对手,但在这方面,郁楚根本没资格跟她比,月考就在运动会后,不知道她怎幺做到调节两份压力。
俞逐月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控制身体上,余光却总是飘向体育馆另一头,追逐人群里奔跑的董朝铭,他的影子跳跃着,几欲脱离她的视野,俞逐月忍不住扭头去找,被女老师温声提醒,
“俞逐月,专心。”
眼里的人蓦然变得杂乱,怎幺也寻不到那个人,俞逐月晃神,手里的道具掉在地上。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
“俞逐月?”
她回过神,忙捡起脱手的道具,道歉,
“对不起老师,我走神了。”
“没事,再最后练一遍吧,你也累了。”
体育课过后门口的自动贩卖机最受欢迎,郁楚排在后面想买瓶矿泉水,贩卖机“咔嚓”掉落商品的声音总是格外取悦人,五颜六色的瓶身盛着冒气泡的碳酸饮料被人取出,拉开拉环时那一瞬的白雾里气泡爆开的响声比20度的空调更清凉。
郁楚扫了码,手指悬在常温还是冷两个按钮上,身侧伸过来一只手把她手机锁了屏,她转头,董朝铭作乱的手臂大大咧咧地横在她眼前,递过来他的手机,界面是贩卖机点单。他不知什幺时候找了个发带把前额的刘海都掀到后面,露出额头,眉眼间的英气分毫不掩,挑眉时似乎化成了有形的风吹过郁楚的脸,全是桃子的味道。
“喝什幺?一起结了。”
郁楚不自在地把眼神挪开,对着花花绿绿的屏幕鬼使神差地改了主意,
“白桃汽水。”
董朝铭收回手机,利落地下单,贩卖机吐出两罐白粉色汽水,他俯身拿了一罐给郁楚,另一罐直接打开喝了一半给自己降温,郁楚盯着他捏着瓶身的手指,突然问,
“好喝吗?”
“啊?什幺?”
“汽水,好喝吗?”
董朝铭晃晃瓶身,里头传来液体撞击的水声,
“挺好喝的。”
郁楚握紧了手里的冰凉,
“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