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缓缓睁开眼,入目是不俗的装修,看来是高级单人病房。
&esp;&esp;病房外,傅家兄弟站在门口,气氛焦灼而凝重。
&esp;&esp;“哥。我说过,温窈不会是那种人,你对她的偏见跟调查也适可而止吧。
&esp;&esp;而且她今天还被那几个疯女人捅伤了,你觉得你再跟我说她很有心机这件事合适吗?”傅远景紧皱眉头,校服上还沾染着温窈的血迹,他在看到温窈倒在血泊里那一刻,整个人都快疯了。
&esp;&esp;他只有一个念头。
&esp;&esp;保护她。
&esp;&esp;不可以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esp;&esp;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哥哥。
&esp;&esp;傅清深深呼吸,浅色西装下的胸腔剧烈起伏,一张沉着俊逸的面庞上多了几分担忧,他透过门口窄小的玻璃向病房内望了一眼。
&esp;&esp;“金宇珍死了。”
&esp;&esp;傅远景撇了撇嘴,上扬的桃花眸薄情而冷淡,他淡淡的嗯了声,“死了就死了,关我什么事,她欺负温窈,活该。”
&esp;&esp;“你是这么想的吗?”傅清摘下金丝眼镜,黑眸沉沉,喉结狠狠上下滚动,他试图看到弟弟眼中一分不忍,可没有,傅远景对于这样一条人命的流逝只有轻视。
&esp;&esp;傅清不由得有些愤怒。
&esp;&esp;“无论如何,金宇珍都罪不至死,她欺负温窈,她大可以接受法律的审判,但因此而死了,你真的觉得是可以的吗?”
&esp;&esp;傅远景不明白傅清要说什么,“再怎么样,又不是温窈捅的,不是那个红毛搞内讧捅的吗,跟温窈有什么关系,哥,你能不能对她别有这么多偏见?”
&esp;&esp;“哥,你之前不是还一直护着她吗,”傅远景不解,“为什么你转变的这么快?还是说,你不希望我靠近她的原因,是因为你想靠近她?”
&esp;&esp;“胡说!”傅清素来稳定的情绪在这一刻却出奇的不镇定,他抬起手掌,终究还是没让那一巴掌落在傅远景脸上,他背对身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怄感,他摆了摆手,“如果你现在这么不理智的话,那我们没有交流的必要。”
&esp;&esp;“我回去了。”
&esp;&esp;傅清离开了,傅远景站在单人病房外,烦闷地闭了闭眼,他掏出手机,少年的嗓音不带一丝情感的凉薄:
&esp;&esp;“想办法整一下金家跟周家。”
&esp;&esp;金宇珍死亡这件事被压了下来,只有个别上流圈层中的人知道,对此却也三缄其口,比起议论,他们更多的还是觉得胆寒。
&esp;&esp;金家虽然早已因为这一代坐吃山空的原因早从豪门跌到小富之家,可是金宇珍之所以能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有个锱铢必较的亲爹。
&esp;&esp;大部分豪门都要面子,谁也不像金父一样豁得出去。
&esp;&esp;通俗点来说,就是他不要脸不要皮。
&esp;&esp;金父宠女儿可谓是宠到骨子里,因而也才教养出她无法无天的性格,平日里金宇珍手上划破一个小伤口,他都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揪出来惩治一番,此番金宇珍死得突然,他却一个字也没蹦,沉默的像是被抽走发条的玩偶。
&esp;&esp;至于那个红毛,周家的小女儿,更是直接被父母放弃,随便她如何了。
&esp;&esp;杀人自然偿命,在她发现被父母放弃后认知到这点后,直接推翻供词,状似疯癫的说着都是温窈指使她这样做的诸如此类的言论,可,没有人会听她的。
&esp;&esp;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她。
&esp;&esp;被“特殊照顾”的周家,被“特殊照顾”的她。
&esp;&esp;她没有任何回头路。
&esp;&esp;至于剩下的那个女生,在听说金宇珍死后,直接疯了,连话都说不清楚,在安定医院里接受着“特殊照顾”。
&esp;&esp;接收到这些信息,温窈才满意的抿了抿唇,她端起床头的小碗,一口一口慢慢喝着鸡汤。
&esp;&esp;她只是受点伤,却能完全摆脱嫌疑的情况下,整治这几个人,这庄买卖不亏。
&esp;&esp;她放下小碗,拿起镜子,看着自己的眼,“金宇珍也死了。”
&esp;&esp;“下一个轮到谁呢?”
&esp;&esp;“咚咚”门轻敲响。
&esp;&esp;温窈放下镜子,说了声进,傅远景亲手拿着大包小包的保温盒走进来,他升起温窈床上的小桌板,把琳琅满目各色的食物摆放在她眼前。
&esp;&esp;他轻轻坐在她的床边,平日不羁又骄矜的面容此刻只剩下小小的期待与闪烁着细碎的光,“你看你爱吃什么,多吃点补补身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把这些都让保姆做了一份。”
&esp;&esp;少年眼神亮晶晶,像一只正在献殷勤的大狗,讨好又乖巧的盯着她。
&esp;&esp;温窈拧了拧眉头,只是撇了他一眼,就拿起手机摆弄,身子靠在枕头上,“不用,你拿走吧。”